随听胡飞鹏呵呵笑道:“你们血燕门倒也本事,竟然棋高一着,胡某实在佩服得无话可说。可是,赤刀门虽说不上什么大门派,但要咱们狼狈为奸,沦为朝廷鹰犬,这等事胡某万万不敢做。”
童虎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说得很好,这样说来,胡门主是宁死不屈了?”
胡飞鹏道:“胡某头可断,血可流,但要咱们面缚舆榇,投降归附,你们也太小觑我了。闲话小讲,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此话一出,赤刀门旗下的篮衣人,立时扇一般散开,个个横刀立刻,摆着接战的架式。
阴阳二老气定神闲,似乎全不把他们放在眼内,听童鹤冷哼一声:“嘿嘿,就凭你们这数十人之力,便想和咱们血燕门作对,直是不自量力。”陡见他右手一扬,十多个黑衣人从船上跃出。而站在李展身后的三人,已把李展押回船中。
胡飞鹏和伏霜云看见眼前的局势,便知今日必有一番恶战,但大敌当前,彼此心中早便豁了出去,以目前环境来看,只得一死以搏,再无他想了。
罗开眼见情势已剑拔弩张,厮杀一触即发,对笑和尚道:“今日血燕门高手云集,眼看目下形势,赤刀门恐怕非他们敌手,到时逼不得已,我只好出手帮他们一把。”
笑和尚道:“赤刀门虽和我素无交往,但如何说,也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门派,为着武林安危,便是庄主你不出声,笑和尚我也不能袖手不管。”
罗开道:“这样便好,咱们下去与康兄弟商议一下,听听他有何意见。”
笑和尚颔首答应,双双跃下树来。罗开等人见对方人多,当下谋划对策,如何应敌,如何趋退,先行筹议妥当。众人商定,方动身向前缓缓移近。
但听四下里寒风呼啸,隐隐传来海水拍打堤岸之声,于凶险的情势中,更增一番怆凉之意。
这时听童虎道:“胡门主,我再给你最后机会,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为我本门出力,荣华富贵,绝对短不了你。要是你仍固执不听,只有枉送这数十条性命,你好好想清楚吧。”
赤刀门自遭受血燕门袭击后,如今便只剩下这数十人,而在这些人中,不知有多少同门友好,当日便在一夜之间,命丧血燕门手中,个个对血燕门的恶行,无不恨之入骨,现听见童虎的说话,顿时齐声嚷叫:“胡门主,咱们便是一死,也要和他们拚到底。”,“没错,咱们绝不投降。”,“便是同赴黄泉,也要和他们斗上一斗。”顿时喊骂之声,此起彼落。
胡飞鹏见门中子弟拚死之心已决,也点头赞许,遂道:“阁下已听见了吧,他们的答覆,便是胡某的答覆,你也不用多费唇舌了。”
童虎冷冷道:“好,既然这样,便受死吧。”话声方歇,人已飞身而上,双头桨迳往胡飞鹏砸去。童虎兵刃才一使展,其弟童鹤右手一挥,十数个血燕门杀手同时攻上,顿时刀来剑往,杀声震天。
只见童虎一根双头桨,舞得虎虎生风,招数委实诡异多变。然胡飞鹏的赤刃刀,也大是不弱,砸劈斩挑,招招凌厉狠辣,攻守自如,看来大可与童虎一拚。
战斗数合,即见有数名赤刀门弟子不敌,已然死伤在地,而余下赤刀门弟子,均是以数人联手对付一人,饶是如此,大多还是占不了上风。
再说伏霜云,只见她左手剑诀斜引,右手三尺青锋,使得嗤嗤声响,正与一名血燕门杀手斗得难解难分。
罗开这时才看清楚伏霜云的容貌,见她年约二十岁之间,样子长得清秀可人,却另有一番秀异风姿。此刻见她剑光闪闪,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招式极为精妙。再看与她接战的人,手上一柄厚背刀,同样使得出神入化,功夫甚是了得。二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胡飞鹏与童虎的相斗,骤然起了极大的变化。
两人不觉间已拆了数十招,时间一久,二人内力高低,强弱立判。见胡飞鹏终究逊了一筹,刀招也渐觉涩滞,且屡遇险招。
罗开看见,知道胡飞鹏不出十招之内,便要败阵下来。又见赤刀门已有多人死伤,心知自己若再不出手,死伤将会更加严重,当下向众人道:“是咱们出手的时侯了,记紧依计行事。”话毕,罗开首先冲出树林。
童虎此刻越战越勇,手中双头桨不断增加力量,存心要把胡飞鹏毙于桨下。
胡飞鹏见来桨愈趋猛恶,更是力感难支,只得竭尽全力,孤注一掷奋力招架。正当他力蹙势穷,险象环生之际,忽见一条人影欺近童虎身旁,来势疾若速雷。胡飞鹏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见童虎猛地往后疾退数步,跌翻出去。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然挡在他身前。
原来罗开故技重施,与当日在杭州街头如出一辙,一上来便即使出混沦掌,当胸朝童虎击去。
童虎正斗得兴起,本已大占上风,正沾沾自喜,突觉一股强劲的掌风斜刺里击到,事前全没半点朕兆,童虎心下一惊,连忙左手翻出,打算硬碰硬接住击来的一掌,不料来掌一个兜转,改击向他的肩膀。
变异俄顷,童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左掌已出,一时回掌不及,还好他变应迅速,身躯陡地往旁一挪,欲要避过来掌。但始终迟了半步,只觉来劲奇猛且疾,肩上已被拍上一掌,只听童虎一声闷哼,往后摔出。
在旁的童鹤看见,趋身直上,正要发掌击向来人,孰料目光一到,方发觉此人竟是罗开,顿时止步收掌,戟指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