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便称自己有些头晕,要睡一会儿,让伺候自己的丫鬟小鹃带着地瓜去别处玩,别来扰她清静。
等小鹃地瓜一走,叶秋便把小鹃的包袱打开。换了套她的衣裳,趁着天黑,悄悄溜了出来。
观察了几天。叶秋也摸着些规律了。这个时候,下人们虽没休息,但多半都去吃饭了,正是一天之中最松懈的时候,而她想要托人带个信,就得趁现在。
眼下她们乘坐的这条船,并不是泰王府所有。不过是临时租下的。叶秋拿了钱,心想找那些船工,说想给家里人捎个口信。应该不难吧?
只是下了甲板,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一个船工。他们上哪儿去了?
才在纳闷,忽地听到后头货舱里一阵吵嚷。似是还有拳脚声。和女人的隐约哭声。
叶秋心中一动,放轻了脚步,悄悄躲到那间货舱后头拴马的地方。
掏一把从儿子兜里顺来的糖,把几匹马都贿赂好了,然后扒着舱板的缝隙,往里偷看。
她这个位置正正的看到,有个男装打扮的女人被绑在那里,头发已经披散下来。脸上似是挨了几巴掌,还留着巴掌印。嘴巴堵着,满脸泪痕。
可那,那不是许志坚吗?
叶秋吃了一惊,越发屏气凝神听里面的动静。
却见一个身形魁梧,背对着她的船工道,“……这女人既如此不开眼,你们在底下料理了就是,何必弄到船上来?”
旁边一个,叶秋看不清模样的男人道,“本是想扔在下头的,可这女人实在太倔,又有几下子功夫,底下兄弟怕镇不住,反倒坏事。故此便想着,不如绑上船来。等咱们干完这一票买卖,干脆带回去。瞧这小模样,还是挺俊的,又是个黄花大闺女,到时不拘给哪个兄弟做老婆,不也是件好事?”
许志坚吓坏了,不停的流着眼泪左右摇头,身子往后退缩着。
可那男人笑道,“傻妞儿,让你给人做老婆还是抬举你了。你要不依,我们便把你卖到窑子里,那样天天换新郎的日子,你可愿意?”
许志坚说不出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凶了。
旁边一群汉子们调笑道,“别哭啊,哭得哥哥们一心疼,保不齐这会子就来疼你了。”
叶秋听得也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难道她上的是艘贼船?
可那背对自己的男人却喝道,“够了!少他娘的开玩笑,眼下正经事还没办,哪个敢坏了规矩,在船上胡来,我头一个不饶他!”
他似极有威信,一吼那些汉子便都不敢作声。
这人接着发话道,“这女人就搁这儿吧,老五你先回去,让兄弟们做好接应。我听那管家说,明儿就要动身上京了。这大船跑得快,眼下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你们快去做好准备。留下的也机灵些,别漏了风声,让到嘴的肥肉又跑了,我可得揍你们!”
“是!”一群汉子齐齐应着,又围成一圈,听那为首之人吩咐完毕,然后各自散去了。
最后有一人检查了一遍许志坚身上的绳索,并加绑了一道,这才放心离开。
只看人刚走,叶秋不小心放松了下,结果一脚磕在船仓面板上,发出咚地一声。虽然很轻,那最后走的那人还是听见了,立即警觉的回头。
“谁?”
看着他已经拔出刀子,叶秋捂着嘴缩在草料堆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倒是旁边有匹马,咚地一声又踏在甲板上,好似被关得不耐烦了。
那人笑了,“原来是你这小畜生,知道啦,你们坐船坐闷了。过几天上了岸,爷带你们去兜兜风。总好过跟着这个败家子,成天的不务正业。”
叶秋心说您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也不象是在务什么正业吧。
不过这回她一直等到那人上了楼梯,这才悄悄溜到之前被关的那屋。幸喜屋门没上锁,只在外头闩上了,叶秋轻轻把门闩拉来,摸了进去。
某猪:那马儿真乖。村长,把它带回去吧,我看比那匹白马强。
某马:敢抢饭碗者,踢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