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抿得更紧,浑身气压低了三分,女人却似浑然无觉,满心只沉浸在如何做好饭,抱好她哥的大长腿,连头都没抬一下。
不要再有求到他的时候!否则,否则他要怎么办好呢?男人忿忿然的想着,大踏步的走了。
靠一口小铁锅,肯定是做不来这么多人的饭的。正收拾着准备蒸馒头的蔓儿,忽地在桌上发现一只小小的锦袋,“咦?这是谁送来的?叶秋姐,这是给你的吧?”
袋子里装着一面小靶镜,一只小巧的玉梳,一盒抹脸的香粉,一支画眉的黛笔,还有一盒点唇的胭脂和两块绣花的手帕,无不一做工精致,显然是高级货,尤其适合脸上有伤的女人。
叶秋一怔,这才想起,这只小袋子似乎是在自嘲脸难看时,男人扔出来的。
那他,是早就买好了?
叶秋拿着东西,耳根一热,背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说不清是羞是喜。
虽然她新得了哥哥是很欢喜,可她又怎么不知刚刚对男人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淡了?
可她能不冷淡么?
男人已经对她如此上心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
叶秋怕自己会喜欢上他。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魅力了,没看思思么,光是见过一面就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叶秋不想变成那样。
因为她知道,凭她这样的身份,连她都说不清小地瓜的来历,他们能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早些断了的好。
可心里为什么会有些酸,又有点疼?
看着妹妹微微失神的样子,叶玄的目光微沉。
不管地瓜是怎样的孩子。就是瞧着从前的情份上,他都会好好待她们母子。而一切会影响她们母子运数的人,都必须踢开!
李雍……
砰!
大门又一次给人踢开了。才被叶玄惦记着的男人,气势汹汹的又杀回来了。
他实在是不服气,凭什么把他过河拆桥,用完就扔了?
在炕上一坐,桌子一拍,冲那呆若木鸡的女人吼道,“做饭!”
替你找儿子不累的吗?给口饭吃很过分吗?
叶秋傻了傻眼。然后切菜的手,不自觉的加快了。
叶玄阴沉着脸出来了,“李营长。就算你身份尊贵,可也没有随随便便就吩咐我妹子做饭的吧?”
男人脖子一拧,“那我现在就认真的,请她做饭!”
这……很好!叶天师的权威已经很久没有人挑战过了。挑眉笑得阴森。“看来,李营长最近的火气很大啊,不如本天师替你做个法,消消气。”
不要啦!这消气只怕会消到没气吧?秦彦吓得赶紧丢开装模作样的书,冲了过来,“天师你消消气,别跟他个大老粗一般见识。阿雍,你快道歉。道歉!”
“姓李的,别让我瞧不起你。是男人。就痛痛快快打一场!”不知什么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冲数又回来了。
好似掉进了井里,深身还滴着水呢,就倒吊在门前,青白着脸挑拔,一副就盼着人打起来的样子。
小地瓜也悄悄摸进屋,躲李雍身后,望着那个白毛舅舅,趴男人耳边小小声说,“叔叔加油。”
“都胡闹什么?”叶秋拎着锅勺就过来了,敲了儿子后脑勺一记,然后在小家伙的横眉冷目里,赔着笑跟哥哥道,“不过是多做一个人的饭,没事的。他一直也挺关照我的。”
然后又望着男人嘀咕道,“吃饭就吃饭,这么大声做什么?行啦行啦,别跟个小孩儿似的闹别扭了。呐个,你家有棋牌吗?有就拿来玩玩,玩一会儿饭就好了。”
肚子饿的男人惹不起,赶紧转移注意力!
呐个秦大主簿赶紧拿出当茶盘的棋盘,擦擦递上,才想去拿围棋,称心悄悄提醒,“那棋子是玉石的,你不是早叫我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