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缺点吗?”
叶秋在想着,她结婚时的洞房要设在哪儿?总不能在朱长富家,可也不能在男人的帐篷里吧?太不隔音了。
还有闹洞房,是坚决不被允许的,因为叶大村长会害羞啦。但老人们又说,闹洞房闹洞房,就是要越闹日子才能过得越红火,要是不闹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吉利?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薛少卿伤心之余,又愤怒了。
他这一路说了半天,怎么这唯一的听众还跟魂游天外似的,除了嗯嗯啊啊,就没有半点反应?
叶秋眨巴眨巴眼,终于回过神来。
她身为村长,自然是要送这位来“考察工作”的亭长一程,顺便下山看看修路的进度,慰问下辛苦劳作的村民,再办些村里的大事小情,尤其看看有没有肉,买点回来给家里的大大小小,尤其是男人打牙祭。至于又顺便听了听这位亭长大人的少男心事,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看薛少男暴跳如雷的样子,叶大村长没这么不识相的点破,只想起一事,试探着道,“我当然有听到。这不是正在想着要怎么办么?”
“那你有办法?”恶犬瞬间变猫咪,睁着求助的双眼,恨不得水汪汪的看着叶秋。
叶大村长忍着鸡皮疙瘩挪开眼。干咳两声道,“这种男女之事历来讲求个你情我愿,要是人家实在不愿意,当然也没有办法。不过,”
在猫咪又要变恶犬的时候,叶秋及时甩出一条鱼,维持住对面的猫形。“薛公子你条件这么优秀,我实在想不出许姑娘为什么不答应。那么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
“她自卑。”叶秋手一摊。信口就胡诌起来,“你家世那么好,她家世那么差,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你愿意娶她。你爹娘能同意么?要是她答应了你,回头你家又不肯,那她岂不是一场空欢喜?”
这话说得不仅薛少卿听住了,连叶秋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又不比李……李营长,他早就完全自立,能自己做自己的主了,你行吗?”
说到这里。她又未免生出些沾沾自喜。
看姐多有眼光,找的男人连公主也不娶。就认准她一个!
薛少卿一听又郁卒了,全京城哪家的儿郎敢能李雍比?
要是他不问自娶,把跟许志坚的婚事定下,只怕到了他爹娘面前,也是不被承认的吧?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叶秋看他神色,反倒认真了几分,“你是不是真的想娶许姑娘?”
“自然是真的。”自从跟她打了一架之后,薛少卿也不知怎地,对这个姑娘是朝思暮想,再也扔不下了。
“不在意许姑娘家世不高?我说的是,如果你家里能给你订个更好的姑娘,你也全不在意?”
薛少卿老实道,“京城里的好姑娘是有不少,不过少有能看得上我的。我家世虽还过得去,自己却不怎么样,要不也不会沦落到到天师府当侍卫了。我爹常说我脑袋不灵光,天生七窍通了六窍,就差那最要紧的一窍不通。若能娶个心仪的姑娘,倒也算是美满。”
这小子还没傻得那么彻底,能正确认识自己,倒也不错。
叶秋想试试他对许志坚的心意有多少,就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你若是真心,就干脆来个先斩后奏,娶了她再说。趁着天高皇帝远,跟她生米煮成熟饭,最好有了孩子,到时就算你爹娘不乐意,总不能把孙子孙女赶出家门去吧?”
这,这法子可行么?薛少卿颇为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样真的能行?”
叶秋道,“那你还有什么好主意?这里离京城也不近,等你传了书信过去,再传书信回来,黄花菜都不知要凉上多少回了,你们男人无所谓,她一个姑娘家的青春有限,哪里耽误得起?”
“可,可要是我这么干了,回头我家还不承认呢?或是因此对她有了意见怎么办?”
他能这么想,足见是对许志坚真上了心。
叶秋也就很好心的再教他一招了,“到时,你可以说,是因为什么事,比如你生了病,或是被蛇咬了,得人家女孩子来照顾你,毁了清白什么的,不好不娶。到时你家里知道,不也能谅解?”
这法子好!得以指点迷津的薛少卿当即决定了,就这么干!
现场掏出一块玉佩交给叶秋,羞答答的说,“那就麻烦村长帮我去找兰大夫提个亲,到底是她表兄,如能得他同意,也算是有家人同意了。”
这个好说,叶秋收了玉佩,算是把事情应下了。
不是她爱管闲事,实在是那许姑娘自上次回来后,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象藏着什么心事,人看着都消瘦不少。尤其每回看着她和李雍的眼神,也不能说她有什么坏心,反正让叶秋觉得各种不舒服。
可看在兰阎罗的面子上,她又能把人家赶出村去,不如干脆给这姑娘找个婆家早些嫁了,只怕她还能收收心。于是下山把村里的大事小情忙完,叶秋回村就找兰阎罗说了这事。
兰阎罗也瞧出表妹最近的不对劲了,听叶秋把薛少卿的心意表明,兰阎罗想了想,“这玉佩我先收着。跟表妹商量商量再说。”
未料许志坚听说此事,却是极力抗拒,也不说个原因。就说要终生不嫁云云。
兰阎罗急了,径直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李雍?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李雍已经打算娶叶村长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许志坚的回答却是出人意料的,“我早死了这条心了。但他要娶叶村长,只怕也没这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