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恒汗颜,她是如何能够这般平静无尘地说出这种话的?
不是说无女子的羞涩。
平常女子,于室外与外人正常说话,与于窝里与爱人衔耳交谈,定然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师姐,与他两人在一起时定是情意浓浓,而与他人,就算是于美人师叔、雪宁夫人这等近身之人面前,也会收敛,显露不同之态。
而这神女却贵在她于任何时刻,任何场景,都无瑕无尘,保持一个模子。
当然,这又并非是说她刻板,如若这般模样的她动情起来,丁恒亦是招架不住。
这对丁恒来说又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丁恒纠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感觉自身元阴莫名流失?或是身体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千屠雪轻唔一声,明白他话,如玉的手指尖儿向他身后一指。
“你说的是这东西?”
丁恒向后看去,便见一轮神秘的银色弯月悬浮于他脑后,这轮银月如同一位美人儿般纤细精美,月轮缓缓转动,有点点亮丽星芒从中落下。
丁恒惊讶。
这月相恢复了?
不对!
是她!
这神女身上的元阴……究竟多么醇厚?竟然让这月相化形了?!
千屠雪神秀的眉黛一颦,对那月相有些不喜,“它一直在妨碍我,我弄了好久,好累。”
如若不是怕破坏这东西后会引发什么变故,牵连到他。
她的避暇神剑早便“出鞘”了!
丁恒惊悸,这月相一直附在他身上,暗中夺取与他有染女子的元阴之力,她不同于那大祭司,那大祭司乃是月相前宿主,不会受到月相伤害。
她这般做,身上有多少元阴可以给这月相吸走?
这月相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无底洞!
这等情况可以说与当初的“天仙醉”蚀身无异!
所以丁恒知晓她这句不是假话,她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在自身元阴被吸干之前救他,然而她却没有想要放弃救他。
丁恒看到她甚至蹭掉了一只素白绣鞋,裹着紧致冰蚕罗袜的小巧秀足于裙底隐隐探出头,可想而知当时情况有多么紧张危急。
丁恒不由感动,也真心疼她。
“辛苦你了。”
她以鼻音咕哝着应道,“嗯。”
轻轻天籁,胜过灵琴妙乐。
不怨之前多么劳累,只为如今他恢复过来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