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菜碗撞击在墙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破碎成无数碎片才四面八方飞旋散开,其中一块碎片就掉在了珊瑚的脚下。
也许是被吓到了,珊瑚本能的朝角落里退缩了两步,忧愁的脸上立即花容失色,眼眶中闪烁着无奈的泪光,委屈着说道:“哥哥……”
这个时候,白泽才注意到,原来这个男子就是珊瑚口中所说的哥哥。
望着被摔破的瓷碗,珊瑚的爷爷呆滞了两秒,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那份心痛的感触。
而珊瑚的哥哥却反而更加火大,仿佛吃了炸药一般,有发泄不完的怒火,他大声吼道:“钱拿出来!钱拿出来——”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灶头里珊瑚刚洗完的碗抓起来摔在地上。
珊瑚立即放声哭了起来,珊瑚的爷爷立即心痛得跪在地上,做出哭天喊地的表情,用双手捧着地上的瓷砖碎片。心酸呀,家里唯一的几个廉价陶瓷碗,吃了好多年都舍不得丢,转眼间就这么被毁得一个不剩了。
那男子似乎还没有发泄够,看样子,只要不找到钱,他就不会罢休。
他愤怒的一脚踹向一旁的铁锅子,“铛!”的一声,铁锅子被他整个踹翻,在地面翻滚两圈后底朝天的盖在地面上。
随后,他冲到床头,将床上的被单直接掀开,毫不客气的朝地面扔去,随后在床上到处乱翻,将枕头、床单什么的都统统扔在地上。
珊瑚哭喊着跑过去抓住他哥哥的手:“哥哥,别这样,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呜呜……”
“滚开!少来,家里就这么大点,在哪里藏钱我还不知道吗?”
说完,男子将铺在床上的席子翻开扔在地上,这个时候,床铺上除了几跟谷草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
那男子有些错愕,他平时都是在床铺下拿的钱,而今天却没有见到有一分钱。
他转过了头,愤怒的望着珊瑚。珊瑚抱着哥哥的手臂,一直摇晃着脑袋,泣声不断:“真的……已经没有了……呜呜……”
“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赌了好吗?呜呜……”
这一刻,白泽又看见了那张泪水狂奔的脸庞,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她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无助。此时此刻的她就连说话都变得仓促无力:“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私,要不是……呜呜……要不是因为给你还赌债,我们家也不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呀……呜呜……”
“真的……别再赌了,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呜呜……”
“我跟爷爷已经,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吃饱过一顿饭了……每次你一回来,爷爷都要挨饿,然后将饭留给你吃,你还想怎么样呀……呜呜……”
“为什么你就不为我和爷爷想想呢?爷爷……爷爷他都已经这么大年龄了,好不容易卖点粮食攒点钱,到最后还是被你全部夺去,你难道一点都没有人性吗?”
“我也好想要和别的孩子一起上学,一起座在教室里读书写字,在一起玩耍,我也好想……呜呜呜……”
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泣声。在白泽听来,那种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就仿佛是正在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一般。这一刻,白泽逐渐的捏紧了拳头。
听着妹妹无助的阐述,当哥哥的他不但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反而是大喊一声“滚!”然后一脚将其踹开。
珊瑚被踹出了两米远,爷爷立即上前去将她抱住,他也同样流着眼泪。就连这么大岁数的爷爷听了珊瑚的话后,都忍不住流泪了。也许是他认为自己没能给下一代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而哭的,但是,这能怨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吗?
珊瑚的哥哥简直就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般,他愤怒的直接将整张床翻了过来,将床铺下的一些杂乱的物品彻底的翻了个遍。
什么草鞋子,什么瓶瓶罐罐的全部都抓起来看上一眼,然后扔出去砸碎。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全是被他砸碎的罐子。
而珊瑚与她爷爷只能在一旁哭喊着不要再丢了,已经真的没有钱了。
他们想上前阻止,但又怕被扔出去破碎的罐子碎片砸中受伤,因此只能在原地哭丧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里仅剩的东西被全部销毁,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心如刀割。
那哭得寻死觅活表情,真叫人不忍用双目直视呀。而珊瑚的哥哥却一点都不在乎,就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他们那伤痛欲绝的哭喊一般。
这一刻,白泽的拳头已经留出了鲜血,是他将拳头捏紧到极限,使自己银色指甲刺破皮肤后所流出来的。
他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
珊瑚的哥哥正用左手抓起一个装泡菜的坛子,在发现里面没有藏钱后,打算朝身后扔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手手腕被另一只手给紧紧抓住了。
转头望去,一个银发少年正站在他身后,用手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