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可吓死她了。鸡皮疙瘩落满地了。
“怎么了?”忍了挥开挂靠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冲动,她问。
“郡主不搭理邵文了。”说着,他还咬了咬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天!她受不了了!“乖,”流光摸了摸他的头,想象着自己在安抚一个小孩儿,“我有事和萧彧说,你先回屋,成吗?”要哭了,真要哭了。那男人双眼快要溢下泪珠儿了。“真是有事儿,改明儿我闲了来寻你,可好?”
“是,郡主。邵文等您。”说着,回自个儿屋子里去了。流光看见他熟练的抽了一口气,把泪珠儿都憋了回去,嗔目结舌,这也太行了!不做人妖可真是浪费了!
送走了吴绍文,萧彧问道:“郡主有事请说。”
“楮亭襄,”她顿了一顿,注意着萧彧的脸色,“你还恨他吗?”
“不,郡主。”他沉吟出口,“我只是为了吟儿。”
他沉静地凝着那牌位许久,“我没恨他,只是不愿再见他了。至于进府,左相并非萧彧的明主。”流光很想自恋地问他一句“你的明主是谁?是我吗?”可没敢说出口来。其实她不知,她给萧吟治病,安排萧吟的起居,给萧彧送吃食,又给萧吟上香,还说要去萧吟的坟上,萧彧打心里已经相当感激她了。她在他眼里不再是那个好男色的女人,她身上有股子人味儿,不是说她不是人,而是作为原来的卿云郡主所没有的人情味儿。她不知不觉地将这一府的人视为她的责任,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给予他们关怀。
“今晨我见着了楮亭襄,他弹着一曲《汉宫秋月》。”流光很是不解,一个男人,怎么会弹这么幽怨的曲子。
“是为着敬昭皇后吧。”敬昭皇后?喔,是薨了的那位皇后的谥号吧,那是楮亭襄的母后。“敬昭皇后生前并不受宠。”原来是这样。
问到了自己想要的,流光也就打算走人了。礼貌地跟萧彧道了一句,“我先走了。”出门时,还看了一眼萧吟的牌位,想着,“回去让曼箐提醒我清明去上香,答应了人家的事忘了就不好了。”
萧彧把她那一眼收进眼底,叹道:这个女人,终究是与一般皇家女人,不一样啊。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二十五章 置气
回到漫苑的时候,差不多已到申时用晚膳的时候。她让曼箐她们把膳食就摆在悉嬅阁,用膳时,看着一碟雕成玉兰的萝卜,精致得很,她就特别高兴。小时候她的表哥在伙食团学厨子,就爱雕萝卜,还得过奖,一兴奋,她便让服侍她用膳的柳箐给宁熹也送去一碟。
膳毕,流光让曼箐摆上纸墨笔研,继续练字。习惯是个要人命的东西,练字已成了她的一大爱好,每天不练上那么一会,总觉得缺失了些什么。如今她已不需要再临摹着卿云的字帖来写字了,她的字已和卿云有七八分相似。现在,她把练字的重点放在了字体的大小上面,她总也写不直一行字,不是大就是小,单个儿看来,个个都挺好,放一块儿,就是摆不规整。
梨香走进来,和曼箐嘀咕了一阵儿,又轻手轻脚地的出去了。
“什么事儿?”流光一面写着,一面问道,写的是那首艳词,她觉得那三个叠字的名字就是写不成一般的大小!
曼箐有些神色不定,支支吾吾的。
“说。”流光斜瞄了她一眼,继续写着她的词。
曼箐好一会儿才提了一口气,说道:“外边儿来问,郡主今个儿夜里召哪位公子侍寝。”一说完,她立即红着脸垂下了头。
流光手上一顿,嗯,前几日里宁熹已经摸上了她的床,一见宁熹早上走出漫苑,任是谁都知道了。想着宁熹,看了看手里写的那几句词,便想起了宁熹对她说的“郡主莫非是想,要多召几位公子一起前来?”顿时心里升起一股子气闷来。
她把手上笔重重的往案上一放,曼箐吓得抬头看她。
“你去告诉他们,今个儿让祁珩来漫苑。”
曼箐愕然,轻轻地说,“那宁公子……”
流光睥睨地看了眼曼箐,这丫头还真是宁熹的人呢!这时候还顾着他!更气愤了,把案上刚写好了字迹大小不一的纸扔给曼箐,“你把这个给他!”曼箐慌忙接住那张纸,偷偷瞄了一眼,一看脸就红了,立马揣了那纸张,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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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悉嬅阁
“祁珩给郡主请安。”祁珩来到悉嬅阁的时候,流光正在一个人生着闷气。见祁珩真的来了,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气是撒出去了,可面前这人怎么办?自己多豪放地说要召人家侍寝,这会子人跑来了跟前,就像嗓子里噎了那么一颗不大不小的枣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让她怎么办?
祁珩倒是一脸子平淡,没有丝毫尴尬之色。自然而然的行礼,自然而然的起身,流光不得不感叹,这人真是……淡定啊!
“郡主可要安置了?”祁珩问道。
“嗯,安置吧。”说着,她往床前走去。这时,祁珩上前来,走到流光的跟前,流光脚步一顿,看向他,他要做什么?
“祁珩服侍郡主宽衣。”说着,大手伸向流光的纤腰,抽来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