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承诺套牢了那个花心女人的一辈子,更何况这个承诺只会让她在宁熹的宠溺中越陷越深。她越是对他人有情,就越会以更加深切的情意回报宁熹,再且,宁熹虽然不能阻止她,却并没有说不阻止别人,只需要把那女人看得牢一些,怕是她想出墙都飞不出去了。
宁熹没有理会萧彧的赞叹,问道:“听说楮亭襄允你辞官,你有何打算?”
萧彧沉默了片刻,微叹息道:“她把我当做知己,我便做她一辈子的知己。”
如果她心中对他有情,宁熹的那个承诺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但是萧彧深知她的心,那里面少了一个自己的居所。当初来京,一为萧吟的病,二为己身的夙愿,而现在萧吟去了,朝臣之名他也位列其中,该是时候放下这些世俗之物了。
萧彧虽然没有说出他的打算,宁熹已然明了在心。萧彧是君子。更是超脱世俗情缘的人,他即是再爱也不会被拘在她一个人身边。宁熹端起茶敬道:“你何时走?我让她去送你。”
“不用。”萧彧摇头,问道:“有琴吗?”
宁熹微偏头,透过多宝格看向那边案上的一把琴。萧彧起身入室,行动时衣袂翩翩飞扬,一身鹤骨萧然挺立。指尖拨滑,一曲即成。琴音婉婉流泻,高潮时,仿若看到蛊惑人心的美丽女子飞舞,光彩动人。一舞完毕,醉卧美人持杯语笑嫣然,风中飘扬的裙袂和春雨缠缠绵绵。
曲毕,萧彧按住琴辕,沉重叹息道:“替我把这一曲还给她罢。”
说完,衣袂舞动,孑然而出。
宁熹持茶微叹:这样一个仙风鹤骨的男人,真是可惜了呢。
不过,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是?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三十章 别样花烛夜(大结局)
(其实上一章基本就算结局了。只是不够喜庆不是?所以呢,这一章番外的番外就成了本书的结尾章。大结局庆元旦,撒花!)
这是一个红烛满室的夜晚,造成这个让世人错愕的洞房夜源自于一次美丽的分别。
说直白一点儿,就是流光离开宁熹的院落时脚程慢了一点儿,谁让她还沉浸在宁熹的深情中呢?所以,她听到了从宁熹院子里传出的琴音。
那一曲《流光飞舞》,她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处于丛丛荷叶掩映中,划桨低唱,对萧彧述说着她的伤情。萧彧为何在宁熹面前弹奏此曲?
她惊慌失措地截住他的步伐,得知他即将离她而去。这是第二次,在意的人这样告诉她,要做一只自由自在悠然飞扬的风筝。止不住的伤感,泪湿眼眶,顺颊淌下。
“别哭。”萧彧轻柔地拭泪:“还会再见面的。无论身在何处,我都是你的男颜知己。”
泪水流得更凶猛了。
萧彧放弃了替她擦眼泪,任由她哭个痛快。她总是不舍分别,对谁都是这样,却又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分别,即便他不是她心中所爱。只要有情,即会不舍,难离难分。她把感情看得太重,让爱着她的男人沉溺在她对情感的真挚里,偏偏她在不经意间,招惹了很多深情的男人。
宁熹真是个狡猾的男人,楮亭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进她的心,却被一个承诺轻易地顶了回去。他不得不佩服宁熹的手段,但也为她有这样一个好归宿感到欣慰。他羡慕宁熹能得她的真心,羡慕得快要嫉妒了。
不过,他是她的男颜知己不是?至少,她不会跑去找宁熹要避孕汤药。
萧彧忽生一意,抬手拍了拍流光纤细的肩膀,眼中掠过狡恶的笑意。
“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所以我才能这般释然地放下,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
流光止了止泪,抽噎道:“会再见的是不是?”
萧彧含笑点头:“有一个人,照顾了你多年,寸步不离你身。我放得下,他却是放不下的。”
流光微怔,忆起那个在新婚前夜和她道别的祁珩,他答应了她会不再牵挂,会肆意挥洒他的人生,却食言了。他隐匿在她身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护她周全。是的。祁珩是放不开,若是放得开,他又怎会瞒着她只为留下?
萧彧见她陷入沉思,又说道:“我记得你和祁珩是有婚约的罢?看在他对你多年的情分上,以后就由着他吧,别再遗下他了。”
是遗弃吗?她只是想要放他去飞翔,他该是遨游的鹰,热血情仇,快意江湖。她错了吗?
“流光,你不能替别人做决定。”萧彧劝慰道:“我该走了,有空你和他好好谈谈吧。”
流光不舍萧彧的离去,但这是他作的选择。她忍住万般不舍送走了萧彧,想着也许真的该和祁珩好好谈一谈了,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出人意料。
郁渐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她和楮亭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