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红衣女人,奸夫淫妇应该是他们贴切的名字,而今近在咫尺之遥的距离站着,似乎眉目仍在传情,坐在中间的绿衫男人就应该是蒙在鼓里,浑然不知的镇国公了。
子夕有些悲悯地看着他,才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昏聩,三十岁的年纪,四方脸膛,目光深邃,因为习惯性皱眉的关系,额上有个明显的“川”字型。沉郁平静的面目上,没有任何表情,子夕心下暗想,这个人性情沉毅稳重,城府深严,应该不是简单人物,那么他是供奉之人吗?他究竟是叶皇甫的什么人呢?
镇国公把盒子接过来,打开,剥开里面的黄绫,然后子夕就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无波的眼中瞬间闪出巨大的光亮。
他霍地抬起头,紧紧瞪着子夕的脸。
子夕受不了那逼人莫测的犀利目光,低下头去。
“你们都下去吧!”
“是!”侍卫长领着侍卫退了下去。
镇国公又向红衣女人摆摆手,女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扭着蛇一样的腰肢走了。
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了两个人独对。空寂冷漠的空气中,凝重压抑的气氛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令人喘不上气。
镇国公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子夕走过来,子夕才发现他的身材如此魁伟高大,原本深邃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如炬的目光,莫测中隐隐压抑着什么。
巨大的身影逼迫过来,强势中,子夕不由得一步步向后退去,她不清楚这个镇国公要做什么,要怎么样对她,这一刻,她竟那么的企盼一个人的存在——石头。
终于,身体后背抵到了巨大冰冷的屏风上,无法再退后,镇国公冷峻的脸霸道地出现在她眼中——他用手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
因为脸的扬起,一直遮住脸颊的长发滑落耳后,于是那张绝世的容颜,清晰明艳地出现在面前男人的眼中。那一刹那的惊艳,令一向冷漠隐忍的眼睛瞬时失了神。
眼中那张脸,精巧的五官,明媚的眉眼,应该是精雕细刻的一座完美到极致的雕像,而这雕像是活的,尽管粗服乱发,尽管惊魂未定,但那眼角眉梢的柔美明亮,足可以轻易夺了人的魂魄。
“为什么要到逍遥城来?”怔愣许久,镇国公问出一句。
“路过。”
“到哪里去?”
“令仙域。”
子夕转脸想要躲开他的手,却被他再次更强地搬过脸“你叫什么名字?”
“子夕。”
四目相对,看见子夕眼中的戒备紧张,镇国公缓缓放开手“你去令仙域做什么?”
“找人。”
镇国公慢慢走回到桌前,拿起那个小盒子,在手里把玩着“怎么进了我的府邸?”
“被酒楼的人追赶,慌不择路,逃入府上。”
镇国公直视着子夕,厉声喝道“夜闯侯府,图谋不轨,罪该当斩!”
子夕镇静地回答“没有图谋,不曾不轨。”
“嗯,好!”镇国公的眼光又回到那个小盒子上“既然这样,可以把你们放了,但是,这个东西留下。”
子夕冷冷笑了“这东西是一位故人用鲜血换来的,怎么可能留给你?”
镇国公的脸色一变,慢慢欺近子夕眼前,眼神中一反常态地闪动着希翼的光芒,声音低低的“那么你留下来,你也许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子夕的身体全抵到了屏风上“你等谁与我无关,但是我必须要离开。”
镇国公的脸瞬间冰冷“既然都不想留,总要留下一样吧?把那个小子头砍了,留下来,总可以了?”说着向厅外招呼“来人!”
子夕的心瞬间翻转惊惧起来,怎么能让一直照顾自己的善良乐观的石头失去生命?眼前这情势,只能失去一样了。
“慢着,盒子留给你,放了我们两个人。”子夕尽量说的缓慢,掩藏着自己的焦虑惊恐。
镇国公忽然冷笑道:“如此感情用事,如何能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