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细心地将包子和豆浆递到我手上,笑得暖软。
看到他如沐春风的笑容,我忽然想起李叔。容予带走他的时候,李叔离变成僵尸仅有一步之余,不知道容予……
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我低头喝着豆浆,为了不让话题太过沉重,我很小心地问道:“那个……李叔他……还好吗?”
听到李叔两个字,容予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原先璀璨的眸光,倏尔变得暗沉无比。
我注意到,他握豆浆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紧,微烫的豆浆从被子里溢出来,霎时烫红了他的手,可他毫无反应。
“容予……”我拿出纸巾要帮他擦点手中的水渍,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用一种极为沉重的语气告诉我:“瑶瑶,我杀了李叔!”
我身躯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着他红得像要溢出血的眼睛,我猛地抽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连我都狠不下心杀李叔,容予他居然下了手?我不敢置信。
可转而我又想到,做这样的决定,他心里必定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和痛苦,从他现在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瑶瑶,你是不是在怪我?”他抬起猩红的眸眼,难过地看着我。
我怔了怔,重重地摇了摇头。容予他不是无情之人,至少那天明知道李叔可能会控制不住咬他,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李叔的?布下藏着一副怎样的面容,但至少,容予没有畏惧。
潋去眸中的深沉,他苦笑一声:“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可怕的怪物
说了解他,我还真不敢当,我只是略多知道他的脾性,但是我对他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就连倾玄,我最爱的人,我对他都不是很了解,更何况是他容予了。
望着他满是诚恳的面容,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到了他眉间的朱砂印记和他赤红的瞳孔上。
“你眉间的印记和红眼睛为什么一直没有消除?”
听闻我如此问,他愣了一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那天过后……就一直无法消除了。”
真是奇怪,我对此颇为好奇。如果说那是胎记,为什么他从前没有,偏偏要在他遭逢巨大变故后才出现?
或许,他的身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只要他一直这样,不再像那天那样疯狂,那就最好不过了。
“瑶儿,”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倾玄清冷的声音。
转过身,正好看见他站在我身后,冲我摇摇伸出手:“过来!”
语气沉重无比。威严地让人毋庸置疑。
“倾玄…”我走到他身前,还没说什么,他就将我一把拉进了怀中,冷着眼看着容予。
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的目光,就好像容予是个犯人,他要在他身上看穿什么。
那天晚上,倾玄也在,或许他也是是想,容予是否真的恢复正常了。
可是容予面对他,很是坦然地对他作了一揖,客气地叫了一声:“鬼君大人。”
倾玄睨着他冷哼一声,道:“阁下客气了。”
他这样说话很奇怪。就好像他不是在跟容予说话,而是在跟一个与他身份想等的人物说话。
面对他的怪异,容予只抽了抽嘴角,未再多言。
“不知道你舅舅如何了?”倾玄也问起了李叔,而且是用一种极为浮夸的语气。
我怕这又会加重容予沉重的情绪,遂拉拉倾玄的衣角。轻声道:“李叔已经去了。”
容予显然也听到我说的了,垂下头,带着一种极其忧伤的情绪,道:“是我对不起李叔,在他有生之年,未能尽到一点孝心。”
倾玄微缩瞳孔,很不客气地道:“你的确很不孝,生不能让人安享晚年,死又不能让人魂归九泉!”
他说得云里雾里,我有些不明白,若是说李叔生前没有安享晚年,这说得过去,若是说他死后魂魄没能归到地府,那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