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四岁的“老男人”这才稍感宽慰。
快到家俊溪办公室门前,骆湛想起什么,警惕地嘱咐:“以后记得少听谭云昶的话。”
唐染一怔:“店长经常在我面前夸你的。”
“像刚刚那种夸?”骆湛轻嗤,“他是趁我听不到,就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吧。”
“那怎么能算坏话。”唐染认真地纠正,“那说明骆骆就是很好看的。”
“多好看?”
“……啊?”唐染犹疑着说,“最好看的,吧。”
骆湛好气又好笑:“最好看的?不是你的小竹马才是你‘见过的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里最好看的’吗?”唐染被问懵了。
过了两三秒她才回神,脸红起来:“店长怎么连这个都跟你复述啊。”
“……”
这下轮到吃醋过度差点忘了披马甲的骆湛心虚了。
他转开脸,低咳了声:“那位医生的办公室到了,我们进去吧。”
“好。”
骆湛敲门,停顿几秒后,门内应声:“进。”
骆湛这才推开门,领着唐染走进去。
办公室是个全南向落地窗,半上午明媚的阳光透过被收起帘子的窗玻璃,正毫不吝啬地洒在房间里,暖意洋洋。
办公桌在背阴的西北角。坐在桌后,三四十岁年纪的男人抬头看了过来。
“骆湛?”
“家院长,上午好。”骆湛隐约察觉了什么,微皱起眉。
但他很快抚平情绪,开口:“我之前联系过您几次,我朋友眼睛的情况我也大致和您提过了,今天就是为这件事过来的。”
“我知道,”家俊溪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靠北墙的沙发,“你们先坐那儿吧。我这儿还有份论文要看。”
“好。”
骆湛随意应了,看起来丝毫没有因为这“怠慢”而生出不满。
他领着身旁安静的小姑娘,慢慢走到沙发旁,然后扶着她坐下。
大约等了十分钟,办公桌那边终于响起转椅的轮子压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骆湛听见,手里动作一停。
几秒后,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到沙发旁,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这就是小姑娘的检查报告吗?”家俊溪拿起桌上被骆湛用提前准备的牛皮纸文件袋装好的材料,他没急着打开,放在手里掂了掂。
“对,”骆湛开口,“昨天开始所有在贵院进行过检查的项目和对应的报告单都在里面了,此外还有她的一些基本资料。”
男人拉开封口,将里面的材料倒出一段来,粗略扫了两眼,“嗯,准备得还挺――”
话声戛然而止。
骆湛等了两秒,望向对方,只见这位从他们进来时就没怎么正眼看过来的眼科专家,此刻却带着某种惊异的眼神望着自己身旁的唐染。
“家院长,”骆湛皱眉,察觉有异,“怎么了?”
家俊溪没有回应骆湛的话,而是飞快低头,重新倒出材料扫向患者姓名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