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看了看西沉的日头,再看了看周边数十米外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百姓,轻笑一声,将杯中已经泛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走到领头的中年男子身前,伸手拔下男子口中的破布,沉声道:“本千户是叫你石荣生呢,还是叫你王荣生?”
中年男子瞳孔微微紧缩,随即恢复正常,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这位大人,你说什么,草民听不懂,
草民在这苏州城好多年了,一直都是叫石荣生,这左邻右舍的都知道呀!”
叫石荣生中年男子朝着四周高声喊道:“各位街坊领居,可得为我作证呀!”
“大人,老石说的没错,他的确在这住了多年了,一直都姓石呀!”
“对呀,老石是商人,经常在外行商,这码头上的纤夫、水手、脚夫都认识,您派个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大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
听着周边围观之人的话,薛海冷笑了一声:“如果本千户告诉你们,这个石荣生本命叫王荣生,
乃是第一代闻香教教主王森孙子,也就是闻香教第三代教主,你们还会觉得我们锦衣卫弄错了吗?
若是本千户告诉你们,石荣生每次出去,不是做生意,而是借着做生意的由头到各地秘密传教、接受信众朝拜、搜刮信众财物呢?
锦衣卫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会从北京城跨越两千多里地来苏州城抓人?
当我们锦衣卫闲的没事干?”
“什么闻香、蚊烟的,这……”
“闭嘴!数年前席卷山东、河北等地造反的闻香教你不知道吗?”
围观人群中有人怒喝一声,打断了正要出声的众人。
嘶……
一听涉及到造反,围观之人齐刷刷的后退着,看着石荣生满是疑惑之色。
他们怎么都没办法将这位平日里在酒楼中出手很是阔错且没有架子的人和反贼联系在一起。
尤其一些平日里一起喝酒找乐子的人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珠。
任何时候,凡是造反的,那绝对都是要诛九族的。
尤其是对方还是闻香教这种蛊惑人心的反教派,搞不好他们都要被牵连。
在众人惊讶和怀疑中,人群中还是有一些人眼中闪过狠厉和焦急之色,而后慢慢的退出人群,朝着远方而去。
听着锦衣卫直接点出了自己的底细,石荣生脸色微变,点头哈腰道:“大人,您这话可不能乱说,造反是要杀头的,草民充其量就是有点闲钱的老百姓……”
“别跟本千户叫冤,我们既然能找到你,那就是有充足的证据,你不承认没关系,等进了诏狱,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来人,带走,任何敢阻拦者,以同罪论处!”
“本官给石荣生作证!”
在众人议论中,锦衣卫正待带走石府众人,一道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众人回头看去,竟然是苏州知府,人群哗的一下子散开了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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