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一群统一穿着蓝色T恤衫的同学挥舞着红白两色的波兰国旗,好像是在庆祝中波建交五十一周年,一个有着两个甜美酒窝的女孩向我跑来,热情地喊着口号:“热爱地球,热爱和平!”
她边说边把一朵白色的小花戴在了我的胸前,我低头一看,这朵白色花瓣紫红色花蕊的小花竟如一只骷髅头的剪影。
这不就是我在梦中所看见的那个杀人者胸前白色的骷髅胸针吗?
酒窝女孩调皮地对着呆怔的我吐了吐舌头,跑向了另一个学生。
噩梦中的十字脚印、骷髅胸针,在这几天里先后出现,是否梦中的恐怖情形将要在现实中重演呢?
我忧心忡忡地回到寝室,发现寝室里吕司轩一个人虎着张比我更臭的脸,正抬着脚准备对寝室里唯一的电器——电热水壶实施毁灭性打击。
“你干吗啊?”我及时实施寝室条约第三款231条的连带责任,对那只被我视为盟友的电热水壶施以援手。
吕司轩怒气冲冲地嚷道:“以后凡是能让供电所赚钱的东西我都要抵制,坚决不使用了。”
我拽着吕司轩在我的床边坐下,发现他脸上有几道血痕,忙问:“是不是你遇到供电所在挖路埋电缆,不小心摔进坑里了?”
“比这惨多了!说起这事,我真是霉头触到家了!”说着,吕司轩的脸居然红了起来。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催促着他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司轩支支吾吾羞于作答,我就像香港的狗仔队,软磨硬泡地挖着内幕,终于他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每个周末急着回家是为了赶在父母下班到家之前,能欣赏上几段父亲珍藏的*。吕司轩自豪地和我说,他从大衣橱顶上的隔层里找出光碟,每次都十分小心细节,包括光碟摆放的角度位置他都会牢牢记住,观赏完毕后原封不动地放回去,甚至连掉落上面的灰尘都会经过细心的伪装,世界顶尖的间谍特工也不过如此。可这次实在不巧,当他正一门心思探索人类繁殖的奥秘时,供电所开挖路面的铲车把他家小区的主电缆给挖断了。电视机顿时影音全无,最堪忧的是光碟在影碟机里无法取出来了,纵使吕司轩再有万般功夫也无用武之地。虽然供电所竭力抢修,但无奈修电缆不是焊接铁丝,吕司轩的父母在恢复供电之前就回到了家。于是,在灯光重新亮起后,吕司轩的父亲打开了电视和影碟机,从而引发了一场比光碟中更为激烈的肉体接触,其结果是直接导致吕司轩面部挂彩。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事?古话里还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呢,凭什么只许他看不许我看?”看得出吕司轩还在气头上,说到此处赌气地捋一把头发,连最注重的发型也毫不在意了。
我也纳闷为什么这么多巧合的事情都一块发生了,可嘴上还是劝解着吕司轩:“他到底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不让你看也是正常的。进口大片放映前不都由电影局先看,阉割以后才肯放映给我们看的嘛。这道理一样的,从教育的角度出发这没什么错,只是你爸和他们一样选择了错误的方法解决问题。下次回去你好好和他老人家谈谈,父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啊!再说了,谁都不会因得知自己的隐私收藏被人翻动后而感到高兴,所以我们从来不提你床铺下的明星*。”
预知(15)
“明星*……”吕司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意识到自己心不在焉说漏嘴了,忙装作整理自己的书包。
走廊里一阵骚动,焦少翰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带来了两个消息:“你们知道了吗?那个一年前离奇命案的生还者今天自杀了。为这事外校和我们学校的同学起了争执,你俩赶紧跟我走,外面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黎莺她自杀了?”
“打架,为什么我们也要去?”
我和吕司轩同时提问道。
焦少翰从华谨文的床架上抽了根木条,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袜子,黎莺的事以后跟你详细说,现在先跟我去校门口。我们人一多声势浩大,对方区区几只小草狗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我和吕司轩便学着焦少翰的样子,一人抽了根华谨文床架的木条,便随着走廊里的人群浩浩荡荡一路走出寝室楼。
到了校门口才发现焦少翰口中的几只草狗实际上是一狼群,人数同我们不相上下。
我发现吕司轩悄悄从地上捡了块红砖藏到了身后。
焦少翰握住他的手腕,低语道:“放心,这场面我有经验,一般参与的人多了就不太会打起来,很少会有规模性的斗殴事件。”
不等他说完,双方阵中各走出了一员猛将,如同外交大臣一样在空地上交涉起来。
“他们在干吗?”我问。
“他们在和谈。”焦少翰伸长脖子,有滋有味地看着两位“外交大臣”。
“要是谈不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