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尽量让自己动静放得轻些,然而每次的新发现都让她心中泛酸。
低低的呜咽声还是把虔清予唤醒,他速度撑起身,几乎是半摔似跑到她面前,“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哪里受伤了?”
她安静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带点鼻音,“编废了的绳结挂在窗头会做噩梦知不知道?”
“谁信那些。”他沉声安慰,抬手捧住他脸,抹掉她眼角的泪珠,“而且,梦见你,又不是什么噩梦。”
梦见你,才是我心心念念的美梦。
“还有传言说,梦见一个人三次,就和她再也没有缘分了。这你也信?”虔清予敲了敲她脑袋。
我每次梦见你,都小心翼翼的倒数这机会。
他心里默念。
太后怕,却又不断安慰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
他不希望她也受同样焦灼的负担。
“那你梦见我一般都在干什么?”佟穗顺着他的话问。
虔清予安静几秒,嘴唇勾起一抹不明晰的笑,低头咬她耳朵,磁性低声入耳,她一激灵,推开他。
“睡——”
“你现在怎么这么——”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抢答道:“流氓。”
见好就收,他就是一时兴起逗逗她,“好了,我是流氓,小精灵饿了没?”
佟穗撇撇嘴,点头,“要吃你亲手做的。”
“没问题。”
家中两个“大人”已经睡下,他们不好闹出太大动静,虔清予把玻璃门推合,声音降调,“明天和我去见见我朋友们吧,好不好?”
哗啦啦的水声冲击听觉,她张嘴接下他递到嘴边的车厘子,应了声,“好。”
虔清予总觉得她兴致不高,“不想去吗?”
佟穗摇头,“没,就是不太习惯,也有点怕。”
他不解,“怕什么?”
“你养伤那几年不都是他们陪着你吗?对你来说,他们应该是陪你度过低谷期的挚友,我突然横空出世,有点怕他们不接受我。”
他突然笑起来,沾水的手直接往她脸上捏了一把,“你以前可是把我身边前后左右方位的同桌都收入囊中,治得服服帖帖叫你大哥的,现在怎么这么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