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心中有点儿苦涩,这些竖阉,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了张氏家族,天下自然越乱越好,但张昭饱读书数十载,心中自有良知,不论是身为士人,还是身为良家子,他对宦官无论如何也没有好印象。
“喝!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
张何热情地招呼着张大木——竖阉、宦官、大宦官、中常侍、列侯张让的管家。张何在雒阳城里又买了座宅子,今日请张大木酒宴,便是要连宅院到歌姬一应打包送给他。
喜欢与否,并没有多大意义。张昭是个现实主义者,家族兴亡关头,他不会随自己的喜好行事。
灵帝即位,太傅陈蕃和大将军窦武柄政,朝中略呈中兴之态,张昭钦佩之余,时常期望着两人垮台;待两人被宦官矫诏诛杀,张昭切齿衔恨同时,又迅速命张何赶赴雒阳,结交张让和赵忠,并查访何进。张让和赵忠这两人都已经被项让确定了身份,大秦使者塞哪加之前还给赵忠送过礼的。
从永康元年(167年)项让携巨资归来,张家就开始购买荒地。为了避人耳目,张昭将荒地分散在附近数州,又以不同人的名义分期分批购买。但购地数量数以万计,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张家大批买地的事,是瞒不过明眼人的。
张氏若想平安无事,便得上结宦官外戚以为渊援,下聚家兵来对抗州郡。在这种情况下,张何才受命前往雒阳。
张何不惜工本,很快结交下与张管家,并通过重金贿赂张让,被辟为广陵太守。而何进此时还在南阳,张何自然查无此人。赵忠那里,张何没有见到,只略进了些钱财,不过,结下张让,已经算是完成任务。
当时,公卿多与宦官结交,每日前去拜访大宦官的人多不胜数。张何得广陵太守,张桓、丁跬等也陆续晋升,驺县张氏因此被时人视为张让一系,为时人所轻视。
张昭不得已托辟于竖阉门下,深以为耻,对张氏子弟管教愈严,有敢为祸乡里者,必以族规严加惩罚。
而驺县张氏子弟买官也只是为了借此之势,目的并不在于钱财,为官后谨言慎行,有碌碌无为者,却没有为祸地方的,倒也名声不恶。
张涵并不在意名声,这东东对活人有用,死人有名声又有什么用。当初,在天书里透露这些,就有心让张氏与几人搭上关系,以为助力。毕竟,大汉国还有二十年命脉,恰是群魔乱舞之时,张氏若想平安无事,总要有几个靠山的。现在,只要张氏老老实实,闷声发大财,逢年过节勤送些儿礼物,估计就不会有多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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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若若'下'
若若坐在那里,缝着张涵的衣服,象所有男孩子那样,他的衣服总是坏的很快。若若的手很灵巧,每次她总是穿针引线,飞快地便把衣服缝的结实整齐。不过,今天的若若有点儿异样,她拿着衣服,已经半天没有动一下了。
她是梁管家的孙女,作为张涵的侍女已经有——她数了数手指,来时是延熹五年(162年)夏,现在是建宁二年(169年)秋——七八年时间了。
其实不用数,她心里也清楚地知道,那时候她才十岁,还是个半懂不懂的小姑娘,如今她已十七岁,快要十八,是个大姑娘了……
若若有点儿羞涩,她偷偷看了一眼张涵,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若若,你已经不小了,总要为将来做个打算,……”
今天,若若回了次家,母亲的关心,仿佛戳穿了什么,令她十分恼怒。当时,她很粗鲁地打断了母亲的话,母亲看看她,便另起了个话题。可是,若若一静下来,母亲的话便不由自主浮现在她脑海里。
‘是啊,她已经不小了,很多儿时的同伴,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至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她……该怎么办呢?’
若若悄悄看了一眼张涵,发现他正专心致志地练字,便放心大胆地观察起来。
‘少爷长的不难看,可也不算好看,大黑是匹黑马,看来是做不成白马王子了;当然,少爷也不可能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
若若用力摇摇头,想什么呢,‘少爷多聪明呀,就没有看过他不会的,还一天一个,给她们讲了那么些故事……跟少爷在一起,她反而象个小姑娘了……’
傻笑了一会儿,若若又想起了现实问题。
‘她已经十七了,少爷才十二岁,再过几年,她都成老姑娘了,如果少爷嫌弃她,不要她了……’
若若想到了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精致的小脸一下子皱成了一团,好似她就是那被抛弃的秦香莲……
张涵看着若若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由好笑,若若与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每天吃饭在一起,睡觉在一起,洗澡也在一起……自然而然便有了深厚的感情。
张涵跪在地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