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涵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驺县,若若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若若清楚地记得,他已经离开两个月,整整六十二天了。平生第一次,若若不知道,自己是否盼望他回来。他一离开,她就开始数日子,每天总是空落落的,碧桃那小丫头笑她丢了魂似的,也许碧桃说的对,她就是丢了婚了,可她又害怕这个魂回来,因为去的是一个魂,回来就不再是一个了。
士人的婚礼分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礼。前面四礼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完成了,请期就是约定婚期,张王氏也已经安排人办完了。张涵这次到平原,进行的是最后一个环节——亲迎,即迎亲,迎接他的新娘——不是她。平原至驺县约一千五百余里,其间还要越过黄河,一路往返需要三个月时间。也就是说,张涵快回来了。
从很早很早以前,若若就知道,她不会是他的新娘,可知道归知道,她却不能不想,不能不怨,也不能不痛彻心脾……
今夜又是个无眠的夜晚,若若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推开窗户,清冷的月光,与清爽的夜风一起,一涌而入,是如此的凄凉,这风不知能否带来他的消息……若若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七八——他还有什么不如意的?总爱念道这话。
张涵走后,若若总觉得孤单,就把儿子张慎由外屋挪到了她的房中,睡不着的时候,看看儿子,也会令她安慰一点儿。若若转身打算去看看儿子,一回头却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布偶,不由怒火狂生,忍不住狠狠的,恨恨的踩了它好几下,随即她又心疼了,软软的触感,一下子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是他的提议,她照着他的模样亲手做出来的。
“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来陪你吧!”
若若潸然泪下,她紧紧地咬住被子,不想令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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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婚礼'下'
“哇~”
恍惚了一下下,若若才发现,是儿子醒了。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珠,若若把儿子抱起来,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养个孩子真不是件容易事,这个小东西,又拉了,若若小心把儿子擦干净,就抱着儿子在房中踱起步来,该给孩子喂奶了。
月光照在她丰满白腻的乳房上,格外动人,又大了一点儿,他一定会喜欢……唉,她可真是没出息,没有一刻不想他……
‘王眸,王眸~,王~眸~,王…眸…,王眸……’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揣测着,猜想着。
她会长成什么样子?她的脾气如何?她会容下自己吗?她会怎样看孩子呢……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至少现在不会有,若若时而乐观,时而悲观。有时侯,她真希望王眸能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以结束这种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猜测,结束这种煎熬,但她又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期望那一刻不要到来。
时间是最无情的,它不会应若若的希望而加速,也不会因若若的期望而放慢,一刻刻,一天天,稳步向前。熹平五年(176年)六月十日,张涵回来了。
六月初,迎亲车队进入鲁国,张涵立刻驱车急赶,载着王眸的车队反而减缓了速度。新郎要先赶到家中,等候新娘的到来。再过三天,王眸才会抵达。
看到若若,张涵吓了一跳,三个月未见,若若清减不少,生育张慎后,略为丰满的腰枝,重现恢复如初,盈盈一握的腰,更衬托出她跌宕起伏的曲线。
当夜,若若放开了羞涩,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术,全力迎合张涵,只求能让张涵尽兴。细细的柳腰使那浑圆、柔软丰盈的臀部绽放出惊人的美丽,饱满的酥胸,有如堆雪,晶莹修长的大腿笔直似玉柱,并在一起,不见丝毫缝隙,张涵狂野的压在若若身上,刚健与柔腻交缠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在如泣如述的婉转娇吟中,给张涵带来了无穷的欢娱……
“若若,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希望,你们都能快乐……”——这话一点也不动人,但若若已经满足了。在张涵的心里,她和她的地位是一样的。
一夜颠狂,可长久养成了习惯,天刚亮,张涵就醒了过来,果然适当的运动有益健康,他只觉神清气爽。放下了心事的若若却睡的正香,整个人绻缩在薄被里,只露出张白嫩的小脸,安静的像个孩子。
六月十三,黄道日吉,宜嫁娶、纳采、求嗣,忌出行、动土。
若若服侍张涵穿好爵弁玄端,下裳为纁色(浅红色),镶有黑色的边,上衣则是玄色(黑中扬红,象征天),三尺三的大袖,头戴水苍玉组佩。张涵的脸上薄施了脂粉,在晨光的辉映中,英姿勃发,若若凝视着他,心里满是酸涩。
“你呀!别想太多,净为难自己……”
张涵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若若不好意思的笑笑,笑的有点沉重。张涵也没有办法,媳妇娶多了,就是这样,能否处好,他也是忐忑不安,脚踩几条船对他来讲,还要把船都安置好,他也没多大把握。
匆匆亲了下若若,张涵就离开了。今天,他是主角,要做的事情很多。男方和女方的宾客颇有点儿水火不相容的架势,气氛有点儿紧张——一方是当权的实力派,一方是党人的坚定支持者,很多人的亲朋好友因此破家,双方要是能心平气和的坐到一起,那才怪了。张涵和王眸又都是小辈,来的客人也都是年轻人,双方能维持在冷若冰霜、视而不见、唇枪舌剑,那是宾客素质好,有涵养。
张涵脚不点地地来回跑了一天,迎亲车队总算在昏时抵达了。
从役们手持烛炬,在马前开道照明。张涵来到墨车前,做了个揖,王眸才下了墨车。她身穿镶有黑边的玄色纯衣纁裳,亭亭而立,莹莹如玉,盈盈十六七,仍是个未长大的女孩子,见张涵目光灼灼地看她,王眸羞喜交加,眼帘下垂,密密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眼睛,一幅娇憨可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