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那像一粒石头的人,又似一颗石头般激飞了过去。这次是飞向那缝衣的汉子这像一粒石头的人,当然就是蔡小头。
蔡京麾下,“八大刀王”中的伶仃刀“蔡小头”。
局势分明不过。兆兰容和蔡小头兵分两路。
一个要杀温柔。另一个要对付那缝衣的汉子。
局面的变化也很简单。而且也很突然。缝衣的汉子乍然而起,与蔡小头空中对掠而过。
蔡小头一刀砍空,一件衣服便罩在他头上,他登时天乌地暗,手舞足蹈的落了下来,摔得碟碗菜肴齐飞。兆兰容只觉眼前一花,温柔已给那汉子挟在腋下。
兆兰容立即出刀,但左眼下一麻。然后是一阵刺痛。兆兰容在震恐之下舞刀疾退。同时间,两片刀光,一狠一亲切,各迎向那汉子。那汉子左手仍挟着温柔。人却掠往右边。右边展刀的是萧自。萧自正要给他迎头痛击,忽然觉得握刀的手,像给什么东西黏住了似的,一动,便有一种割肉似的刺痛。
他一惊。立刻跳开。
这才发现,他的右手五指都缠住了线丝。以萧自武功之高、刀法之精、反应之速,竟然也不知道这条线是在何时缠在自己手上的!
萧煞的刀,在背后追击那汉子。他眼看斩不着那汉子,便去砍那汉子腋下挟看的温柔。
那汉子也没转身,手却伸了过来,好像摘花折枝一般,勃的一声,萧煞的刀便被拗断了。那汉子两指一弹,把断刃飞弹而出,任劳任怨正要截击,但一见那刀来势,急急一起一伏,飞身避开。待再要追击时,那汉子已不见了。温柔也不见了。
当蔡小头甩掉罩在头上的衣服时,只见任劳任怨,全都面面相觑,萧自和萧煞,正怔怔发呆。兆兰容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小红点,缓缓淌下一条血河来。她是给针刺着的。
任劳骇然说道:“大折枝手?”
任怨悚然道:“小桃花手?”
任劳道:“是他?”
任怨道:“是他!”
任劳道:“幸好,他不似是插手我们的事。”
任怨道:“他只救走了温柔。”
任劳道:“少一个温柔,那算不上什么。”
任怨道:“这儿的局面还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任劳自惊惶后又渐恢复了他那阴恻恻的样子:“所以……”
任怨又同复原来弱不禁风、羞不自胜的样子:“所以那两杯酒仍在我们手上。”
任劳还故意间:“哪两杯酒?”
任怨接口应道:“一杯是有”五马恙口的酒,大家都已喝过了。“任劳道:“还有一杯呢?”
任怨道:“另一杯是我们现在要敬大家的。”
任劳阴笑道:“这是敬酒罗。”
任怨道:“要是敬酒大家不喝嘛。”
任劳接道:“那只有喝罚酒了。”
任怨指了指在血泊中的赵天容、张顺泰、霍一想、吴一厢和龙一悲等人道:他们喝的正是这种酒。“然后他很温和的向温梦成和花枯发道:“如果我敬你酒,你喝不喝?”
他补充道:“要是喝了,面当然下了药,你们要是没有贰心,只为朝廷劾命,我们便会依时给你们解药,要是不喝你们都有家人、亲人、门人,敢不喝吗?”
他等花枯发和温梦成的答覆。
忽听一人道:“等一等。”
任劳任怨霍然同身,又见到那汉子,就站在门口,他腋下的温柔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