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腋下拽出公文包,麻利地拉开拉链,露出一打崭新的大团结。
两个礼宾两眼发直,脸上堆起媚笑:
“先生,请!一会儿,我们姐俩一定过去敬您两杯!”
两个礼宾小姐嘻嘻笑着,替胖子开门。胖子踱着方步,进门时伸出咸猪手,在一个礼宾小姐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待胖子走远,被掐的礼宾小姐,没好气地悄声骂:
“死胖子,千刀万剐,出门让车轧死!”
另一个赶忙关心地问:
“出什么事了?”
“死肥子占老娘便宜。弄不好,都青了!”看了眼邵勇,对同伴说:“你看着他点,我到洗手间。”
邵勇也不敢乐,没想到,人前风光无限的礼宾小姐,背后还有这么多无奈与血泪。留下来的礼宾小姐非常敬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邵勇,喝斥:
“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赶紧走,我可喊保安撵人啦!”
“是有人请我来的,知不知道?要不是有个重要的人求我,你这儿破地儿,我还真懒得来。”
邵勇一脸不以为然,把礼宾小姐气得小脸通红,咬着贝齿,怒喝:
“你到底走不走?不是吓唬你,我们这儿的保安,可都是街皮子,你真不怕?”
“我好怕啊!好像谁天生是被吓大的!”
俩人正在争吵,里面走出俩满脸横肉的年轻人,手里拎着红白相间的交通指挥棒。礼宾小姐忙冲着他俩喊:
“耗子、猫脸,这个人赖在咱这儿不走,我是没着了,你们看着办吧!”
耗子和猫脸闻声过来,一拉头上的鸭舌帽,右手的棒子往左手掌上碰了碰。歪戴着帽子,斜瞪着眼睛,横晃着撞过来,骂骂咧咧:
“找死啊?还是皮痒痒?”
“都不是,我找个朋友!”
邵勇冷脸回应。
“就你这样的,还找一位朋友!你的朋友应该到虹桥下水泥管子里找吧!”
俩流氓放肆地嘲笑着邵勇。
“滚!赶紧他娘的滚!滚得越远越好。”瞪着眼,“不滚是吧!娘的,不滚,可别怪爷爷打断你狗腿!”
俩流氓蛮不讲理,比德国黑贝还横。身子向前抢,抡起棒子,向邵勇头上便碰。邵勇瞟着棒子,不躲不闪,倒把俩流氓闹愣了。心想:这小子咋不躲啊?吓傻了吧!
听头上风响。在棒子要落未落之际,邵勇突然动了,快得如同闪电,迎着俩流氓向右跨出一步,反手一个嘴巴,将叫耗子的扇翻;转身,又是一个正手,正好兜在叫猫脸的脸上,打了坐窝。俩小子嘴角淌血,脸颊红胂。
礼宾小姐在旁边看着,心说:出手真够狠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招惹到他?
门口这一闹腾,惊动了里面的人。刘春杏穿着高跟鞋,穿着一套牛仔装,噔噔跑出来,正见邵勇干翻了俩保安,忙上前拉住,嗔怪道:
“客人早到了,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
“我倒是想进去,他(她)们也得让啊?”
邵勇瞅着地上的俩流氓,瞟了眼礼宾小姐,挨个拽着手指,笑着回道。
刚才拦着邵勇的礼宾小姐傻了眼,脸上的表情像吃了八个苦瓜,躬身赔礼道:
“不好意思,是刘经理的朋友啊!我们狗眼看人低了。这位先生,还请不要跟我们这些下人计较!”
邵勇并不搭话,冷眼扫了他们一眼。俩流氓一个激灵,慌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虾米似的弓着身子,退到一旁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