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着被子,满脸不安。
“对不起……”
“我没有……”
从她低低的梦呓声中,他知道她在做噩梦了。
一定是梦到自己了对不对?在她的梦境里,自己一定也很坏吧?
不合格的男友,不合格的情人,不合格的soulmate……
轻轻烙下一吻,他侧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臂弯里,他为她擦去细汗,拨弄干净脸上的碎发。
梦呓慢慢消失,只剩绵长沉稳的呼吸。
倏然,她侧过身子主动抱住了他。
以为她醒了,低头觑一眼,她睡得更沉。
他知道她那是寻求安全感,心头一疼,他反手搂紧了她。
冲动是魔鬼,在处理她的事情上,他一直都难以保持冷静客观。
其实萧白说得没错,他从未真正尝试着走进她的内心,看一看她需要的是什么。
金钱地位,爱情亲情,他都能给,唯独自由两字,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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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对于荣凌妮来说,犹如半个世纪那么长。
这些天来,她没得到一丝关于厉非言的消息。
好不容易放了年假的她,只能呆呆窝在家里,期待着他快点来找自己。
没错,他们吵架了。
一个星期前,伊梦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季邢突然上警署去找她。
这些年,厉非言不在自己身边,季邢不仅是自己的好朋友,更算得上是自己的心理医生。
很多心事,不便于向爹地妈咪和哥哥透露的,她会讲给季邢听。
之前因为元勋的缘故,荣凌妮以为季邢被哥哥给处置了,现在他回到中港,切切实实站在自己面前,她难免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继而激动地抱住了他!
那明明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却被厉非言撞见,从而误会……
一星期了,他没来找她。
“宝贝,今晚有个舞会哦,珊宝让你跟她一起去参加。”卧室门被打开,凌微微从容地敲了三下欧式雕花的橡木门。
荣凌妮回过神来,发呆的目光逐渐有了焦点:“她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说着摸了摸自己睡衣口袋,什么也没有:“诶?我的手机呢?”
“小笨蛋!在这儿呢!”凌微微一眼就看到女儿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珊宝跟我说,一个劲儿打你电话你都不接。怎么掉地上,你都不知道吗?”
荣凌妮难过地低下了头,事实上她一直坐在化妆镜前发呆,一坐就坐了两三个小时。
手机开着铃声,闷在地毯的毛毛里,她根本听不见。
凌微微察觉女儿有心事,默默走到她身后,望着镜中有些憔悴的女儿,蹙了蹙眉头:“怎么了,小妮?”
荣凌妮忙摇头:“妈咪,我没事。”
“真的吗?你眨眼睛的速度有些不寻常……”凌微微终于体会到荣天成说自己眨眼睛频率过快就是在说谎的含义了,女儿真是得了自己的真传。
谎言被揭穿,但荣凌妮依旧不想告诉凌微微让她为自己操心,她只能抱着凌微微的手臂撒娇:“妈咪……可不可以不说……就这么静静地靠一下,我心情就会好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