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林中爆出一团硝烟,进了这片林子,周世显的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抱着火枪,狡兔一般在林中穿行。凭一己之力,打的十多个汉军纷纷翻身下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叫骂着。
“这狗贱人!”
“杂碎!”
骂归骂,这些汉军却已被打的寒了胆,只敢在远处咒骂躲闪,迟迟不敢入林围剿。这就给了周世显闪转腾挪的空间,将军校里练就的一声本事,尽情的施展着,便如同鱼儿入了水,神鬼难测!
“砰,砰!”
这一夜,永清卫外围时不时的响起一声冷枪。
人喊,马嘶,咒骂声响了整整一夜。
七天后,京城,东直门。
又是一个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
早春的寒意深入骨髓,一个个守军蜷缩在城墙上,身上破旧的鸳鸯战袄,代表着王朝的没落。
城墙上,站着一个中年武人,国字脸,四十来岁,穿一身七品青色彪补官袍,正在翻看着几张公文。
正七品武官,这是一位总旗,隶属于。。。。。。锦衣卫。
这位总旗人称李爷,单名一个迁字,是看守东直门的将官,前些年从辽东逃回来的。
这东直门卫所里的人,都说他曾经是辽军的夜不收。
夜不收,大明辽军里最精锐的野战骑兵,除刺探情报,还肩负渗透,袭杀之责。在辽军能当上夜不收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军中高手。
只不过,辽军早已全军覆没,昔日威名赫赫的夜不收,也损失殆尽了。
李迁伸了一个懒腰,很快睁大了眼睛,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落,几匹马,一个人出现在远方。
在这死寂的清晨,渐渐靠近。
李迁吃了一惊,常年出生入死的本能,让他发出一声怒喝。
“来骑止步!”
辽东汉子粗狂的嘶吼声,就像一面破锣,将睡在城墙上的守军惊醒,纷纷爬了起来。
“李爷,李爷,出事了?”
“鞑子杀来了?”
一阵惊慌,城墙上炸了锅。
李迁胡子拉碴的脸上,十分难堪,这还是大明的兵嘛,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险些上演了一出炸营。
“慌什么!”
李迁大怒,穿着薄底快靴的大脚丫子,狠狠踹了过去,将这些不中用的守军弹压。
城门外,一个人,三匹马缓缓停住。
一脸血污的周世显,挺直腰杆,向着城墙摆了摆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