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友铺了纸张,用裁纸刀裁好大小,又在砚台里润湿了笔,提笔写起来,写完后,举起来吹一吹,待墨迹干了,让胭脂拿了信封过来,塞里头,用蜡烛滴了几滴热油在封口处,黏好,盖了小章,让胭脂送去。
“现在?”
“对,认路吗?”
“痴心苑离这里到不远。”她提了灯笼,先将信送去,接待她的是不缺、不花两位女婢。一见是她,两人高高兴兴的将她请进来,问她来是什么事。
她们前几天刚刚见过。
“是不是你家皇后有话说?”
“你们都猜到了,厉害,喏,皇后让把信交给你们美人。”
不缺笑道:“啊呀,是真的,我们小……小主要是知道,得多欢喜,我这就给你送去,你先在这等等,不花你陪陪胭脂姑娘。”
胭脂一听人家都能叫出她的名儿了,心里怪得意的,不过一想,像她这样的小人物谁会记得,自然是冲着皇后的缘故。
不缺到了里头,对颜无商道:“小主大喜了。”
“喜从何来?”
“从皇后处来。”
颜无商登时站了起来,道:“她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显然是。”不缺拿出信,往她面前一递,“给您。”
颜无商急急的抢过去,撕开信封,读了里头的信。不缺想看,老是伸脖子,不过颜无商捂得太紧,她看不见,心道:“小气。”
颜无商越看越喜欢,不缺道:“是好话?”
“不,她骂我。”
“骂您还高兴?”不缺心想:“疯了!皇后找抽症,不被皇后骂就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良方可治。”
“她关心我,关心我才骂我,所以我心里高兴,来,咱们也写了回信过去。”
不缺‘诶’的答应了一声,拿了纸笔过来,让颜无商写了信,颜无商有许多话说,就难免觉得这个表达的不好,那个写的不行了,对自己苛刻起来。
不缺道:“胭脂姑娘还在等着,您快写,别让人家等烦了。”
“哦,她在等着,你怎么不早说。”又重头写起来。
不缺心道:“您又没问。”好在颜无商这次动作很快,写好信,直接封了,让不缺送去。
胭脂拿了信,问道:“怎么这样久?”
“要说的话太多,有学问的人就是这样,这样要讲究,那样要讲究,什么措辞啦,什么文采啦,真叫人头晕。”
胭脂也颇有同感,道:“我在这久了,皇后等着呢,这就去了,各位姑娘请便。”
不缺热情招呼,“有时间来玩。”
“好。”
胭脂回去,余时友早等得有些不耐烦,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胭脂笑道:“您还有急的时候?奴婢都被人家灌了几杯茶水下去留客,大概是这里头写了什么好东西,皇后您看,奴婢这就上茅房去。”
余时友道:“难为你,快去吧。”自己拆开信来看,颜无商一点错不认也就算了,又大写肉麻话。余时友唾道:“死不悔改,胡说八道,你自己都不留心,我又何必多管闲事,由得你去吧,叫你知道这皇宫后院跟龙潭虎穴一般,难以琢磨,受够了苦才会晓得。”
拿了信在蜡烛上烧了,直待燃烧成灰,扔在香炉里才罢。
接下来连着几日,到没有发生余时友担心的事,颜无商在护军侯跟新美人的身份之间转换,到不曾出什么差错。
她看着天悠悠道:“看来是我操心过度,年纪越大,越来越像孩子的娘了。”
又过数日,方大人跟柔然的使者悄然进京,因为这次的刺杀事件,搞得双方都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