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了,又惊又喜,问道:“这话可是真的?”
黛玉淡淡一笑,道:“谁能拿已去了的先皇开玩笑呢?可巧如今我也十四岁了,按着年纪也是要参加选秀的,若是父母在世,自然是他们做主,偏如今我只是孑然一身,自然是这里做主的了。今儿也一并说明白了的好,那先皇可是答应了的,免了的我的秀女名分,因此也就不必这里的人操心着了。”
此话一出,不但贾母一呆,亦连王夫人也是心中一跳,也不自地有些欣喜,毕竟她不进宫里,那么元妃就少了一个强劲对手,但是留在这里,都也算得是一个祸患。==我的星月影手打==
虽然王夫人心中喜悦,但是薛姨妈却和宝钗面面相觑,心生忧虑。
黛玉不进宫,倒是元贵妃少了对手,但是在贾家如此跟蹉跎,却未免就是自己的敌手。
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宝玉是对她极其上心,若多了她,岂不就叫自己心计难了了?
很快,夜幕降临,湘帘垂地,温温柔柔暖暖洋洋的夜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雪雁等人早已在外间睡了,唯独黛玉却挑灯看着那随风摇曳有烛火,心头此起彼伏,难以平静。
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的风言,她也不是不知道,如今的仁寿皇太后,德妃,忽然触柱而亡。
有人说,德妃是因为不满雍正得位,所以激愤要为十四讨个公道,因为皇位应该是十四的。
有人说,雍正之所以号为正,不过是欲盖弥彰。
明朗的五月之天,那鲜红的石榴花尚且热烈的盛开着,但是那德妃之死的风言风语,早已吹满了全城。
那么,德妃死了,四哥怎么办?
他是刚刚登基的啊,他有着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他的心中,还有着他的雄心壮志。
那么德妃的一个死,会给他带来多少的风浪。
要他怎么面对天下悠悠之口?要他怎么面对那不孝之罪名?
德妃,她经历了四十几年的风雨,她的精明厉害,无人能比,她,是早料到了如此罢?==我的星月影手打==
她是想以她的死,来控诉四哥登基不是先皇的意思,来否决了四哥身为皇帝的正统性。
或许更应该说的是,她是对四哥最后一击,以死来击,给十四子胤礻题谋一个令人同情令人激愤的身份,最终,她还是一心一意想把十四子扶持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她,最终,即便是死了,还是要把这个她从来没有看在眼里的儿子推到那风头浪尖。
四哥是何其无辜,他又何其要忍受着这一切?
不属于他的罪名,却给德妃强加在了头上,背后,不知有多少骂名滚滚。
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欲安歇,忽然听到树叶落地之声。
披上一件衣裳,黛玉掀了帘子出去,没有意外的,她盾到了充满疲惫的雍正皇帝,她的四哥。
雍正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黛玉疲惫的心,仿佛受到了安抚,渐渐冷清下来,黛玉眼中微微有些湿润,轻轻地道:“外面也有露水的,四哥,还是进来坐坐罢。”
雍正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黛玉拿着小银剪刀剪去了烛花,红红的烛光亮堂了起来,映照得满室流光。
黛玉沏了一碗茶放在雍正身边的小几上,柔声道:“四哥从那里来,路也远着,想必还是没有吃什么东西罢?空着肚子仔细又压了一肚子的风,先喝茶润润口,我去做一些点心。”
雍正突然抓过了黛玉微凉而柔软的手,低声道:“黛儿,不要走。”
他的嗓音沙哑而干燥,带着些许的悲哀和迷茫,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径的孩子。
黛玉轻轻叹息,这几日,自从知道德妃之死,她的叹息,竟比素日里她因自己之故的叹息多得多。
“为什么,她即使是死,也还是要把我推到那刀山火海风头浪尖?为什么,她即使是死,也还是没有把我当作是她的儿子?难道,真的,都是我的错吗?难道,真的,我不该继承阿玛的皇位吗?”
黛玉蹲到了他跟前,烛光下依旧明亮如水的眼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四哥,你是皇上,你是正大光明得到了老爷子指位的皇上,你没有错,也没有什么不该。你的身上,担负着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而是天下的百姓,大清的江山。如果,仅仅是因为私心,而否决了你,那么,只能说这个人,真的是被自已的私心蒙蔽住了,不仅仅是自己的眼睛,还有自己的心。”
雍正迷茫的眼神望着黛玉柔美娇俏的而容,那如水的眸子,那似黛的烟眉,少了一丝青涩,多了几分成熟。
容颜如玉,红烛轻语,一种极度的娇红映入眼底深处,淡淡的火焰滋生摇曳,仿佛一朵红花绽放刹那间的芳华。
薄薄的红,洒落房中,轻薄的纱帐,越发如烟雾,滑落指缝之间,洒下的,淡淡的艳丽。==我的星月影手打==
可,谁知那红中的迷情?
谁明那艳中的凄凉?
“可是,黛儿,你知道吗?我好累,好累,我的心,真的是好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还可不可以支撑下去。”
黛玉抓着他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