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像被石化了一样全身僵硬的立在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感觉自己全部的知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是集中在了男人的指尖,它们移动到哪儿,哪里才像被解了穴道似的有了些许感应,但那感应又太强烈,好像可以引起全身的痉挛并且将这种痉挛传递到大脑,这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那双手又开始下移了,慢慢的,却又是轻车熟路的向胸部走去。
小舞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看到男人的紫色的眼里依然盛着浓浓的笑意,波涵不惊。
不能,不能这样啊!
小舞在心里挣扎着,可是身上却还是僵硬无比,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舞……小舞!”
是谁的声音,好熟悉,是……妈妈!小舞全身一惊,顿时慌了神,这个副样子要是给妈妈看了去,肯定是会责备她的,小舞乱了。
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得像是飘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那个邪魅的俊美的男人、那群妖娆的性感的女子、那些开满了美丽花朵的树、那些嘤嘤飞舞的荧火虫竟都渐渐的模糊起来。
“记得我是你的王……”男人优雅的拖着尾音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她的耳畔,就像是紧贴在她耳边喃喃的细语,让她后背发痒般的一阵痉挛。
“小舞!小舞呀!”妈妈凄厉的呼唤和紧紧的拥抱让她透不过气,小舞吃力的张开眼睛。
粉红的墙壁,雪白的天棚,明净的窗户――这不正是自己的房间吗?
“小舞,你醒了?”妈妈用力的抓着小舞的双肩,欣喜的看着她。
“妈妈。”小舞轻声的唤道。
“小舞!”妈妈重新拥她入怀,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妈妈以后不打你了,绝对不打了,你以后都不要吓妈妈,不要睡觉睡到妈妈都叫不醒好不好?”
“睡觉睡到妈妈都叫不醒?”小舞疑惑的问,睡着了吗?但是那间“十三酒吧”和那只小猫,还有那个少年的存在却都是真真切切的呀!
还有……还有那个男人,那个俊美得如同无边的夜色,邪魅得如同地狱的魔鬼的男人,他说,他是自己的王。
小舞红了脸。
“小舞,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妈妈紧张兮兮的摸了摸小舞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见没有什么异常,便轻轻叹了口气。把小舞重新按倒在床上:“躺下吧,好好休息一下,妈妈弄你最喜欢吃的豆沙糕去。”
小舞没说话,她呆呆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处已经深沉了的夜色。
“这个,叫做‘死神的眼泪’,是从每一个亲眼看着所爱之人死在怀中的伤心欲绝的爱人的眼泪中提炼出来的。它是这世上最烈性的毒药,也是这世上最深沉的爱的凝固。只要一滴,小姐,你就可以沉沉的醉在梦里,不会醒来了……”
那个有着银白头发的少年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房间里阵阵回荡的回音一般,萦绕在小舞的耳边,他说,那瓶子里的是这世上最烈性的毒药,只要一滴,就会让自己沉醉在梦里,那么,这会不会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会让喝了一滴的人如同沾染上了毒瘾,越陷越陷,无法忘怀?却在这越陷越深的过程中沦陷,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小舞脑海里没来由的一片空白,她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双眼空洞的,任由一瓣瓣粉红的落樱,纠缠在虚实不分的意识里。
第八卷 彼岸花开 第五章梦回落樱,你是谁的痛?
母亲近来都是及晚回家的,管教小舞的次数也渐渐的少了起来,即便是叫小舞练琴,也是眉开眼笑的。她越来越爱美,脸上有了盈盈的笑意,语调也是从前都没有过的温和愉悦,小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她觉得此刻的妈妈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一夜之间便灌满了浆汁,仿佛一弹就会溅出甜美的汁液来。
小舞常常望着站在镜子前的妈妈,这段时间,她站在镜子前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也把那些加在小舞身上的注意力收了些回来在她自己的身上,小舞由衷的感叹着,她觉得妈妈就应该这样去生活――欢乐、优雅、美丽,享有她所应该享有的一切。
可是,妈妈一旦有了她自己的世界,小舞的世界却完全寂静下来了,她没有朋友,也不常出去,从前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坐在钢琴前,一遍又一遍的在妈妈的监督下练习弹琴,而现在她能做的是什么呢?一时之间,她手足无措。
然而更要命的还在后头,无论她是站,是坐,是躺,还是卧,那个自称为“王”的男人的影子始终不离她左右。常常是一个转身,就会有那男人就站在她身后的错觉,让她叫苦不迭。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心上,想放,却放不下。小舞的心很沉很沉,沉得她透不过气来。
黑色的钢琴,沉稳、庄严,散发着敦厚而柔和的光泽,像是一个
威严的王者。
小舞第一次主动打开琴盖,双手轻柔的在琴键上划过,音符跳跃着落在地板上,跳着翩翩的舞蹈――有如小舞那翩翩的思绪。
她的思绪又飘到了那个奇妙的夜晚,那个美丽的月夜,和那个邪魅的男人。小舞恼怒的把琴谱翻到《贝多芬交响曲》,悲愤而苍劲的音乐随着小舞用力的敲击迸发着充满了怒意的激情,可是,她还是无法渲泻脑海中汹涌而来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