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的意思,将虚空摘得干净,亦是表明虚空不会插手。众人喜忧参半。
叶修懒洋洋一笑,道:“吴羽策,我真好奇自从你成为鬼王,虚空每年能多进多少银子。”
吴羽策面无表情道:“原来之前有银子进么?”
李轩咳了一声。
叶秋忽然道:“我买。”
他迎上叶修的目光:“我买我自己——而你,跟我回去。”
叶修叹了口气,道:“你何苦做这等无用之事。”
“我已经不会回去了。”
“十年前,靖南侯府传出消息,说长子暴毙。”
喻文州弹了弹杯身。鸣声悦耳。
“不过,若去发掘这位世子殿下的墓地,恐怕也只是一具空棺。”
杀头的话被这君子轻轻巧巧说出来,仿佛就是圣贤的句子,煦如春风。
陶轩皱眉。他只觉得喻文州比起上一次,仿佛有所不同。他无暇理会细枝末节,沉声道:“即是说,便是叶修有何不测,靖南侯府也不会有所干涉,是也不是?”
喻文州松了手。犀角杯落在桌面上,嗡鸣一声方堪堪站稳。
“不错。”青衣阁主注视着杯子,“我以无论叶修何等处境,朝堂皆不可作为的条件,答允尚书令、世子阁下将他带来鬼宴。”
陶轩心中一松,笑道:“喻文州,不愧是喻文州。”
喻文州也闲闲一笑,垂了眼,掩去眼中倦色。
叶秋寸步不让:“你如今的处境,不随我回去更待何时!”
叶修不答,摇了摇头。
那神色让他想起十余年前某个夜晚,少年背着剑翻墙,他忽然惊醒走出门恰好撞见,墙头上遥遥的那一眼。
叶秋心中又急又痛,脱口道:“十年前你也是这样,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走,只有我……只有我……!”
话出口便觉不妥。他毕竟心性又高,素养又好,怎容自己如此失态。立刻便拂袖转身去。
叶修注视着这个弟弟的背影,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柔软的东西浮上水面,他的语气温和了很多:“这十年,辛苦你了。”
叶秋不答,也不转身。
叶修不理会这沉默的倔强,接着问:“将你带来此处的,可是喻文州?”
二楼,陶轩转眼去看喻文州,却惊讶地发现——
喻文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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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當初葉修發怒——一者,陶軒此舉,是趁火打劫。嘉世雖得一時益處,卻虧欠了道義。二者,嘉世此舉,是讓天下人知嘉世獨霸的野心,而後幾年裡,果然其他門派合力對抗嘉世。三者,喻文州絕非池中物,他日必會反咬。而喻文州明知嘉世此舉短視,卻也依然背著葉修訂立盟約,也是對嘉世的利用。盟約雖在,情義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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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四 聚散匆,终不负本心
十余年前,本打算离开的是叶秋。
叶秋不知道自家那个总是没什么干劲的兄长是何时发现他逃家的意图。白天时他还故作轻松的和兄长谈笑,到了半夜却忽然心慌,辗转反侧睡不着,下了榻推门看月。
如今想来,说双生子之间冥冥中自有感应,并非虚言。
尚是少年的叶秋没见着月色,却看见院墙上,自己那位兄长背着一个极其眼熟的包袱正往外翻。他一瞬间明白了长兄的打算,毫不犹豫地脱口大喊:“来人!有贼!”
所以说,这一对兄弟某方面实在很像。
侍从们提着灯赶来,灯火照得庭院如昼。随之被惊动的还有靖南侯。侯府外墙内墙重重,叶修此刻堪堪扒在第二道墙上。
叶秋毕竟年纪太小。他不会预料到,靖南侯瞥一眼墙头,便下令射箭。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