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烂回到自己的屋里,挥手让穆妈妈母女也下去休息,她自己闭目盘膝坐在床上,直到确定周围无人窥探,这才悄然在床上做了一些必要的伪装,准备闪进玉佩。
可是她连闪了几次。却发现怎么也无法进入空间之中,每次眼睛自己依然只是在小木屋的床上,这让她极为恐慌,脑子嗡嗡作响,心里一片空白。
这这样慌乱地坐在床上发了好一阵呆,突然想起玉佩并不在自己身上,这才一拍额头苦笑了起来。
想到已经交给穆广和杨重征去郁州城提取孙长龄留下的证物的玉佩,孙灿烂的心里好一阵担心,担心穆广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担心玉佩能不能顺利开启十年未曾打开过的机关。担心机关内的证物会不会有损坏,担心玉佩能否完好地回到自己的身边……
孙灿烂怔怔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虽然她已经无数次想像过玉佩从此再也回不到自己身上的情形,可如今真正面对,还是让她感到心里极度地空落。
按照孙老爹的说法,这块玉佩是开启孙长龄那个机关的钥匙,开启成功以后,会不会对玉佩有所伤害呢?
如果有伤害,空间会不会从此对她关上大门?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失去空间,孙灿烂的心里就一阵刺骨的疼痛,她来到这个时空快十年。这个空间也跟随了她快十年,她已经将这块玉佩这个空间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如果失去空间,对于孙灿烂而言就如同割肉般的疼痛难忍。
孙灿烂跌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自己胸前,有些颓然有些无助,只能在心里可着劲地祈祷,祈祷穆广和杨重征此去一切顺利,祈祷他们能够取得孙长龄以命换来的宝贵证物,祈祷证物能够完好无损,祈祷证物能够成为扳倒水沐的有力证据,祈祷玉佩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到她的身边……
时间就这样分分秒秒地过去,孙灿烂就这样静静地抱膝坐在床上,偶尔抬头看看在心里计算着此时此刻的时辰,没有点灯的屋子里漆黑一片。
冬日的寒风带着呼啸,令山间的这个小院子显得十分萧条,除了山间盘旋的寒风以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眼看天天慢慢放亮,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外面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这下连穆妈妈和叶妈妈她们也开始不淡定了。
“小姐,俺们现在该咋办?”见穆广和杨重征没能按时回到山上来接应大家,包括穆妈妈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纷纷集中到了孙灿烂的屋里,连孙老爹夫妻俩也一起过来了。
见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孙灿烂明白大家其实都与她一样没有安下心来休息,心里都记挂着去郁州城的那两个人,担心他们的安危,猜测证物能否安全取回。
虽然大家都知道郁州城里还有其他的暗卫为穆广和杨重征开路护卫,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今人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回来也是事实。
原本大家约好等两人回来再一起下山,如今眼看着天越来越亮,人却没有如约回山,大家心里不安也是自然。
不过孙灿烂明白此时此刻,她不能慌,就算她心里再没底再慌乱,也不能表现出来。
孙灿烂抬头向窗外看了看,极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始权衡利弊。
他们这行人,肯定不能再在山上逗留,就算穆广和杨重征没有出事,他们也得动身下山;如果郁州城内出了事,那么他们更应该下山,以防不测。
“咱们按照当初的部署。先行下山再说。也许他们只是被啥事耽搁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在下山的路上遇见他们。”孙灿烂迅速地做出决定。
大家想想也对,若他们此刻还不下山。反而更引人怀疑,于是一行人出了小院。与往年一样,孙老爹夫妻与早起的僧侣合掌道别,而孙灿烂一行也再次添了些香油钱,与两位老人先后向山下慢慢行去。
大家才走到半路,晨光中匆匆来了两个身影,看那身形一直护在孙灿烂身边的穆慧惊喜地喊出了声:“爹,征叔。”
等到两人来到面前,果然是穆广和杨重征没错。两人一人背着个包袱,见大家已经先行下山,穆广和杨重征都长长地吁了口气。
穆妈妈也明显松了口气,并对着来到几人身边的穆广轻声抱怨道:“怎地如此之久,让小姐好生担心,若不是小姐机警,俺们都不知道该咋办了呢!”
孙灿烂自然不会相信穆妈妈的这句话,她觉得若自己当时没能做出下山的决定,穆妈妈她们也会提醒自己先下山再做打算的,毕竟他们的马车都还寄存在客栈呢。
就算与穆广他们错过了。穆广他们也会去客栈找他们,何况还有其他的暗卫在暗处守护着。
穆广来到孙灿烂身边十分抱歉地轻声说道:“小姐实在抱歉,那个机关由于十年不曾开启。开启的时间长了些,让大家担心了。”
原来如此!
不过孙灿烂总觉得穆广似乎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不仅仅是机关不好开启的原因才导致他们返回迟了些,只不知他们有没有取到孙长龄留下的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