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芙蕖倚在软榻上唉声叹气,正巧被进门的秋玉竹听见了。
秋玉竹穿了一身烟笼纱裙,薄纱之下就是她若隐若现的肌肤,穿着的人觉得凉快,看的人却是热血喷张。
秋芙蕖显然已经习惯了秋玉竹的这身穿搭,只瞥了一眼就转过脸去。
秋玉竹却亲亲热热的坐到了秋芙蕖身边,染着鲜红指甲的玉手掰过秋芙蕖的脸颊,“呦,这么不高兴,刚就听见你叹气,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啊?”
“你帮不上。”
秋芙蕖的话一下子就激起了秋玉竹的好奇心,“竟然还有事是我帮不上的,说来听听。”
秋芙蕖显然不乐意说,她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看得秋玉竹都跟着叹起气来。
“说说嘛,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别忘了,我可是有一大院子的幕僚呢。”
闻言秋芙蕖撇了撇嘴,“还幕僚呢,你觉得你那一院子的男人是幕僚,别人可都觉得是男宠呢。”
秋玉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别人愿意这么想就随他们想去吧,反正清者自清,他们那些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能耐的他们也搞一院子男宠试试。”
这一院子的男宠,哦不,一院子的幕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吃喝拉撒哪个不用银子。
也就是秋玉竹这个钱多的使不完的人,才会养上这么一院子像男宠一样的幕僚。
整日里吃喝玩乐的时候居多,正事却没几件。
秋芙蕖也的确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内心的苦闷,自己这个亦姐亦友的亲娘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然后她就把这几天里晏府的事,以及从谢承胤那里听来的关于赋税新制的事情同秋玉竹说了。
秋玉竹起先就像是听故事一般,觉得不过就是个小事,越听到后面,眼睛睁的越来越大,里面满是惊讶。
“你说的可是土地税?”
秋芙蕖点了点头,她记得谢承胤说的就是人丁税变土地税的事。
秋芙蕖可能不知道土地税意味着什么,秋玉竹这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可太清楚了。
人丁税变土地税,这说的不就是摊丁入亩吗。
这个时代分明还没有摊丁入亩这个制度,能想出这个法子的人,没准是和她一样的穿越者。
她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心里满是找到同类的喜悦。
“你说想出这法子的人是谁,晏大人,哪个晏大人?”
“户部尚书晏同林晏大人。”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在东街改铺子名字的晏家,哎呀,我都迫不及待了,走走走,咱们去晏家做客去。”
说着秋玉竹就拉着秋芙蕖起身往外走去。
秋芙蕖惊讶于母亲的积极,连忙道:“晏家因为晏大人停职已经闭门谢客了,我们如此登门,怕是见不到人吧。”
“这有什么的,你不是说了有内监去了晏府吗,那肯定是去宣旨的,此时的晏家想必已经没事了。”
秋芙蕖本身就在犹豫要不要去晏家,现在被秋玉竹这么一引导,也就心安理得的去了。
秋玉竹是很少去别人家做客的。
原因有二。
其一,其寡妇的身份被很多人忌讳,加之其行事不拘一格,对于那些比较保守的命妇们来说,秋玉竹就是个另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