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一边快速穿衣,一边就踢踏上鞋子朝门口走去。
还在睡梦中的秋芙蕖在床上翻了个滚,被剧烈的敲门声吵到的她不耐烦的冲门口吼了一声,“吵死了!”
正要开门的晏辞被这突然发出的吼声吓了一跳,而门外敲门的人也惊的顿住了手。
敲门的七寸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敲,遂转头朝身后的谢承胤看了过去,他想以公子的耳力,那吼声不用他重复,公子想必也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
谢承胤当然听清楚了,他不仅听清了说的什么,还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站在台阶下的谢承胤冷峻的脸色顿时变得黢黑,眼看着下一刻就要上前踹门了,门却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晏辞看着门口的七寸和谢承胤,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谢承胤不答反问:“秋芙蕖怎么在你这里?”
晏辞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秋芙蕖,“昨日我们相谈甚欢,就让她留在我这了。怎么了,有问题?”
谢承胤闭口不言,又不是男人,能有什么问题。
晏辞看着谢承胤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道,“听你们敲门声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今晨接到的消息,谢承胤道:“太子今日一早就去明仪宫门口跪着了,让陛下给太子妃一个公道。”
“什么!”
前几日他们才刚商量好要徐徐图之,才几日功夫,太子就闹到天庆帝面前去了。
还一大早就去跪着,晏辞抬头看着已经日上三竿的日头,就他那身体,这绝对是在用命来逼天庆帝给说法啊。
“不行,我要进宫。”
晏辞转身就跑回屋里,这次她可不是要假扮谢承胤的小厮进宫,而是以员外郎的身份进宫,既然太子表哥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她只需帮他即可。
谢承胤站在门外等着,等晏辞一出来,二人就直奔皇宫,但临走前还不忘了吩咐七寸,等秋芙蕖醒来,立刻送回秋府。
此时的明仪宫门口,沈诏雍从晨起而来,已经跪了近三个时辰了,他身体虽然隐隐颤抖,却仍旧挺直了脊梁。
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太阳渐渐升起,秋日虽然没有夏日那么炙热,但一直跪在太阳底下,仍旧会有头晕目眩之感。
荣景陪同沈诏雍一起跪着,心中担忧,他几次上前搀扶都被殿下拒绝了,只能跪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殿下的状态,以防出了意外。
杨昭站在明仪宫门口,再一次上前劝告沈诏雍,“太子殿下,您先回吧,陛下现在正忙着处理政务呢,没空见您呐。”
沈诏雍不发一语,笔直的身子突然弯了下去,在地上一叩首,高呼:“求父皇查明真相,还阿蕴一个公道!”
杨昭脸色微僵,“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他这一早晨听太子殿下这话听了十几遍了,心中也是十分动容,可陛下不见太子殿下,他又有什么办法。
正当他准备回天庆帝身边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台阶下缓缓走来的二人。
两人并肩而行,正一步一阶的朝明仪宫走来。
一人身着玄色银纹月锦袍,虽贵气十足,却满身的冷漠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