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或许旁人并不知晓,她爱极了萧翊这份强势和力量,她生来仰慕这样的男人,而萧翊全然符合她的憧憬,所以她才会那样甘愿地嫁给他。
&esp;&esp;沈清清望着萧翊,眸色柔情似水,萧翊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视线。
&esp;&esp;“方才饮茶碎了杯子,无妨,先吃饭。”
&esp;&esp;沈清清被他重新拉坐在凳子上,听他发了话,忙说小厨房都是按她的喜好做的菜品,也不知合不合他口味。
&esp;&esp;可止不住地在笑,脸上满是欢愉之色,萧翊瞧在眼里,心底生出一丝复杂的念头。
&esp;&esp;曾几何时,他也在方柔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态,那时她心里眼里都是他,他拥有过方柔全部的爱意,所以更加不愿放手。
&esp;&esp;他见碗里的菜很快堆了起来,忙低声叫停:“王妃,孤不饿,你先吃吧。”
&esp;&esp;沈清清一怔,显然也察觉到不妥,忙对他笑了笑,舀来一碗汤,细细尝了一口:“殿下,这药膳羊汤最适宜冬日滋补,你也尝尝?”
&esp;&esp;萧翊摆摆手,只叹他与沈清清真是相处得少。他最吃不惯羊肉,更何况是清淡寡味的羊汤,喝进嘴里总觉得有股接受不了的味道。
&esp;&esp;沈清清只得作罢,又安静地喝了小半碗,这才慢慢夹菜吃饭。
&esp;&esp;她自小接受世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闺秀莫如是,萧翊安静地看着她吃过这顿饭,席间二人半句话也没说。
&esp;&esp;萧翊便又察觉了,原来方柔是在进了王府、受了嬷嬷指点之后,才开始慢慢规训了言行。
&esp;&esp;可与他来说,其实他很乐意在吃饭的空档彼此说些闲话,尤其听方柔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人胃口都好了不少。
&esp;&esp;而今,他们再没有过这样的美满。
&esp;&esp;午膳用罢,东西都撤了下去,房里仍没留丫鬟伺候。
&esp;&esp;沈清清再次低声询问:“殿下,我让小厨房备些清粥吧?你朝务忙,还是得按时按制吃些东西。”
&esp;&esp;萧翊还是拒绝,沈清清便不敢再问。
&esp;&esp;二人静默着对坐片刻,萧翊望向她,忽然道:“清清,你想离开王府么?”
&esp;&esp;
&esp;&esp;◎从头来过◎
&esp;&esp;沈清清一怔,手中的帕子掉了下来,落在她的膝上。
&esp;&esp;她已记不清萧翊上次喊她的闺名是何时,可是,这一回她听进心里,却有极不好的预感。
&esp;&esp;“殿下,你要、你……”沈清清问不出口,萧翊难不成要休了她?
&esp;&esp;她自认没做错什么,哪怕嫁进王府后的日子与她所愿南辕北辙,可她没争过、没闹过,知晓萧翊的心思都在方柔身上,知晓他冒着大不韪夺权抢妻,可她可以忍、可以等。
&esp;&esp;甚至连方柔位平妻同列王妃她都可以接受,只要萧翊能在某些时刻,或许也留意到她的好。母亲与她说过的,色衰爱弛,当下的恩宠都是一时,过眼云烟罢了,男人朝三暮四实属正常,等到厌了腻了,总会将目光投向第二个女子,她要忍耐,要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
&esp;&esp;更何况,太后只是抬了方柔作平妻,也并没有将她的位份踩下去,她仍是王府主母,又比方柔出身高,今后当家做主不必看人脸色。
&esp;&esp;沈清清谨记母亲的教诲,可心中总是挣扎。
&esp;&esp;她见过方柔与裴昭的相处点滴,她向往与萧翊能成为那样的夫妻,平等和睦,有商有量,而她现在,甚至连面见夫君一面都难……
&esp;&esp;萧翊瞧出了她的担忧,心知她误解深重,徐声道:“你无错,我不会妄为休妻。”
&esp;&esp;顿了顿,才说:“你我和离吧,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esp;&esp;沈清清滕然起身,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半点仪态也没有了。
&esp;&esp;她望着萧翊,以为自己误听了那般:“殿下,为何?”
&esp;&esp;不待萧翊开口,她继续追问:“我没有为难过方姑娘,她现在也是你的正妻,拿宝册封了正妃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