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果站在原地闭上眼。任泪一滴滴。滴在地上。化开朵朵梅花。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地脚步声,才掩着脸奔回自己的寝屋,扑在床上,将脸埋在丝被中,咬着被面,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愿被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她的怯弱。
一个素净的人影静立在她院中,痴望着从窗户里透出的烛光,透出地烛光将他俊逸绝尘的脸映得半明半暗。
眼里剜心刻骨般的痛楚,任谁看了都会被深深地炙伤。
他想进去将那低声哭泣的人儿揽在怀中,轻轻的哄,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看着那扇窗。
这一夜刮了一夜的风,她哭了一夜,那个人影也在窗外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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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睿亲自端了汤药走进末凡地软榻边。
末凡接过汤药,淡笑道:“你开下药方,叫下人们去做就好,何必亲自动手?”
瑾睿轻睨了他一眼,“也好。”
取了纸笔,走到桌边,轻挽衣袖,一行秀逸的字迹留在白纸上,放下手中小楷笔。
接了末凡手中空药碗,扬长走了。
末凡手一扬,桌上药方轻飘飘的飘向他手中,他垂眸一看,黯然无语。
白纸黑字写着,‘禁吹整夜寒风。’
冥红卷着雪花奔了进来,对他怒目而视,“你昨天对她做了什么?”
末凡将手中药方揉成一团,眸子里静如止水,“我只是让她知道,她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她才十七,何必让皇室的勾心斗角抹去她的本性。”冥红怒形于色,他深深地迷恋她天真的眼眸。
末凡难得地叹了口气,“她年龄是小,但寒宫雪不会因为她年幼就不对她下手,如果她不懂得自保,反击,仅凭我们,真能万无一失的何得她平安?”
冥红无语以对,但又觉心疼,生着闷气,一屁股坐在了桌边圆凳上,“她从没有经历过皇室中地明争暗斗,你虽然聪慧过人,但你终不能进入朝政,这一下子要她如何应付?”
“不是有佩衿吗。”论朝政中的圆滑机智,还有谁比得过他?
“可是佩衿有尾巴踩在寒宫雪脚下呢。”他毕竟是冥家中人,与虞氏地关系亲密无间,于皇室有关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些。
虽然他并不知佩衿有什么小辫子被人家揪在手中,但被挟制一事,却是错不了的。
末凡坐直身,“我也正为这事,想找你。”
“啥?”
“以我所料不差,郡主定然会因为次纳兰氏一事,偿还佩衿的情。要偿还他的情,自会想到助他从寒宫雪的脚下抽出这条小辫子……
冥红心里一紧,“那郡主且不是要铤而走险?”
“以她的性格,定会如此。”末凡将手中纸团捏了捏,这就是玫果,即使知道山中有虎,但只要山中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仍然会进山。
冥红放在膝盖上握成拳的手,冒出了青筋,“那我该怎么做?”
“你过来,”
冥红起身,在他身边软榻上坐下。
末凡在他卫边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冥红越听越惊,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声惊呼,“我离开她身边,那她且不是很危险?不行,不行……”
“若非这样,如何能助她弄到寒宫雪的把柄?”
“可是,这也太过危险,她随时可能送了命,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冒险……”冥红将头摇得象浪鼓一般。
末凡只是笑看着他,全无紧张的意思。
冥红似乎想到什么,迷惑的问,“平时就属你最紧张郡主,这计划如此危险,你怎么全无担心?难道你另有妙计?”
“没有。”末凡想也不想的回答了。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如此?”冥红敢肯定,他的表现另有隐情,“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这计划我不干。”
“因为除了我们不愿郡主有什么意外,还有一个人也同样不想郡主发生意外。”他也知道冥红的牛脾气,说不干真能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