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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瑞夫,法瑞夫。”
法瑞夫看着那个学舌一样的鹦鹉,在架子上枯燥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就知道有人到了。
他收起写了一半的笔记,摇了一下桌面上的铃铛,门应声打开了,仆人送进来一封信,“先生,陛下的信。”对方将那封雪白的信笺放在法瑞夫面前,上面正是哲理之印的徽记。
阿图什已经前往艾音布洛克,不知道有没有见到那位会长,他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与对方正在行的事情,其可能感到困惑的那些答桉,但已经有了解答。
第六和第二技术路线同时出现了突破,那个年轻人如同从命运之中带回了他们所等待的东西,凡人的未来不再是浑浊一片,它终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但看到信上的哲理之印法瑞夫吃了一惊。
陛下的亲笔信?
这一次又是什么,又要调动书卷骑士团?还是灰袍巫师?
他看着仆人离开,才将那信平放在桌面上,拿出拆信刀,打开信,一缕漆黑的闪光从他指尖与信纸接触的地方升腾而起。
法瑞夫看着信上的内容,目光闪动,霍地从自己位置上站起,“什么!”
“黑军已经成型,陛下要调动书卷骑士团,灰袍巫师也要参战,”法瑞夫银灰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震惊的光芒,“帝国要向安达索克宣战了,又一次雨林战争!?”
虽然帝国总在战争,大大小小的战火从未在帝国边界上停息过。
要么是对瀚瑞那的娜迦一族,巨人,要么是对山民,要么是镇压内部的暴乱。
但漫长的历史之中,帝国只与蜥人真正开战过四次,要么惨胜,要么惨败,帝国实力强劲,但深入雨林之中,丛林之民同样强悍,拥有古老的底蕴。
大议会虽然衰落了许多,但早在帝国建立之前,蜥人们就已经在安达索克的丛林之中建立自己的国度了。
法瑞夫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大议会的使节团不是刚刚才离开帝都么,为什么皇帝陛下直接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
“不,不行。”他将手按在信上,摇摇头。
法瑞夫觉得自己有必要离开高塔一趟。
去见见那位魔法皇帝,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
蜡烛的火光闪动了一下。
洛羽抬起头来,现在其实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照明方式了,和星门另一边的情况类似,人们利用魔晶源照明,由于炼金术的广泛普及,魔法照明非常的廉价且安全。
但米来拉的圣殿之中禁绝魔法,倒不是说那位生命女神对于炼金术有什么偏见,只不过是一种传统,米来拉的牧师们会尽量少地去使用那些魔导产物。
有些人认为他们是苦修士,但他们认为以太会扰动星辉。
生命的本质就是星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全错。
不过圣殿范围内少了各种魔导装置,以太脉流显得平稳而纯粹,像是在寂静的雨夜之中听各种声音,单纯的白噪音反而让人愈发的平静;亦或是在旷野之中注视夜空,没有光污染之后的星空显得震撼而清晰。
作为元素使,洛羽对于以太的流动尤为敏感,在那种寂静无声的环境之下一根针落地也会引起人的注意。他正捻去烛花,然后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窗外。
那里漆黑的雨幕之中,正闪过几丝异样的气息。
而正是那一刻,他身后烛火所拖长的影子之中分裂出几个影子,影子形成人形,那些人身形瘦长,穿着夜莺一样的紧身皮甲,手持利刃,利刃倒映烛光,寒光闪烁。
其中为首一人更是手持弩箭,抬手便向洛羽后心射出一箭,对方也不指望一箭就可以对付一个高阶魔导士,何况资料上说对方还是那位龙之炼金术士的队友。
他瞄准的是魔导炉,由于魔导炉型号的原因,魔导士们的魔导护盾一般都比较厚,但护盾启动虽然只是反应之间,但生成仍需要时间,在这个时候最脆弱的一环反倒是魔导炉本身。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箭射出,那箭竟然定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如同被冻结了一样,上面还生出一片白霜来。那白霜沿着弩箭上生长,然后竟遍布空气之中,原来无形之中,他与目标之间竟出现了一道水墙。
而那道水墙此刻正在变成坚冰。
那为首的夜莺暗叫一声不妙,却见到洛羽正回过身来,看着他们几人似乎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元素魔导杖刹那之间浮现在对方右手中,同时向他伸出手来。
在那一刹那之间洛羽的形象仿佛在他眼中千百倍放大了,那手掌竟像是一座巨山一样向他盖过来,但刹那之间他的视觉又被拉回现实之中,才意识到并不是对方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