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填坑的地方又覆盖了些杂草,两人做完这一切,回了破庙。
清晨时分,天仅蒙蒙亮,月亮还未隐去,挂在灰蒙蒙的天上。
衙门的大牢内,苟知县从醉酒的昏睡中缓缓转醒,揉了揉有些迷茫的双眼,四下看了看。
老乞丐应该也是刚睡醒,正在闭眼沉思着什么。
苟贵苟大人缓缓坐起身,忽然感觉身后有东西滑落,轻轻一拽,发现是自己的那件锦绣大氅,应该是昨晚酒醉睡着,老乞丐给他披的。
由于是刚醒,再加上昨夜喝多了的缘故,苟知县觉得脑子有些疼,揉了揉太阳穴,转头看向牢房的大门,依旧是微微虚掩着的。
“我以为你会走的!”苟知县看着老乞丐淡笑着讲道。
“门口有人守着,我可出不去!”老乞丐依旧闭着眼沉思,心不在焉的回了句。
“我放你走吧!就当是还当年的人情了……”苟知县叹息着道,手继续揉着太阳穴。
苟大人认为门口的那些守卫根本拦不住这位老乞丐,老乞丐想要的是自己的一个态度。
“我要是走了,大人是否还要再拉一个无辜的百姓顶包呢?”老乞丐微微睁眼,盯着眼前的人。
“……体谅体谅我吧,我要给京城的那位一个交代……”苟知县没有正面回答,但也说的很明白了。
老乞丐忽然讲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问吧……”
“京城那位应该不是傻子吧,这种拙劣的结果,能骗过他吗?”老乞丐问道,他确实好奇,随便找个人顶罪,虽然确实破案的快,但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端倪。
“你觉得王公子很受宠吗?”苟知县忽然笑着,反问道。
老乞丐摇了摇头。
苟知县将声音压低,继续解释道:“消息已经到那位耳中了,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很是平淡。其实京城那位根本就不缺这一个纨绔儿子,就算他所有儿子都死了,也不过是再纳几房小妾的事!”顿了顿,轻咳了几声,继续道:
“照王公子那个性格,迟早会给京城那位惹大麻烦,只不过看在毕竟是亲生骨肉的情分上,就给他送离京城,眼不见心不烦……”
“既然不受宠,那大人为何如此着急要破案?给个交代?”老乞丐又问。
“即使不受宠,也是王家的一份子。那位其实要的是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可真可假,真假对于那位来说也不重要。”苟知县说的很明白。
“到了一定的地位,许多东西都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亲情,爱情,友情,都是如此……”苟知县低声喃喃着。
此时,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神情慌张,跑到苟知县身侧,附耳说道:“大人,王家又出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