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柳等了好半晌都不见人来,耐心逐渐一点点的被消没。
“华章怎么回事。”
邱频也是奇怪,分明也是他自己先说好的,主动向谢长柳坦白一切,这场局也是他给组的怎么就到了时候就不见人露面呢?
难不成是华章反悔了?
可当初决定好吐露真相也是需要勇气的,他人都已经到了,这时候缩什么头?
见不着人,谢长柳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等下去,时间一到,他就只好先告别邱频,跟着秦煦进宫面圣。
谢长柳先行下了楼,邱频在后面追上,却并没有跟着他走,他驻足在楼梯上,望着那即将走远的人。
谢长柳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一般,他也停下了脚步。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遥遥相望。
邱频低头看着谢长柳,他张了张嘴,心中充满遗憾。
他的确想帮谢长柳,可是他也是没想到华章会失约。
他知道,他跟谢长柳是见一次少一次,可他想在跟谢长柳还能有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帮他解决完所有的事。
他的长柳,易折。
谢长柳看不懂邱频眼里的苦涩与浓浓的悲伤,他只知道,邱频看着自己的目光是炽热的。
邱频跟秦煦不同,邱频是爱他的。
而之后邱频气势汹汹的去了华家,华章的府上,他就知道,华章是躲在自己家里。
他看到在院子里舞剑的华章,那般悠闲自得,却不知有人被他耍得团团转。
谢长柳还能信他几次?每一次的失信,都是在让谢长柳积累一分对他的厌弃。
“你为何没去玉春园?”
华章听到声音,慢慢的停下了动作,他背对着邱频,连个正面都不敢面对。
但他的理由很可笑。
“我没做好准备。”
准备?邱频嗤笑。
“八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准备的吗?”
谢长柳出事的时候,他说他愿意站出来了,他原本以为华章是要守君子之诺了,可没想到,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于人。
屡屡食言,可不是君子所为。
面对邱频夹枪带棒的语气,华章也不恼,反而自嘲。
“我见了他,第一句该说什么?是叙旧吗?还是直接开门见山?”他想过太多的可能,可却唯独没有一个是谢长柳能够跟自己握手言和的可能,他觉得,一旦知晓了一切真相,谢长柳会杀了他。他并非怕死,只是怕抱憾终身,他此生还是有着太多未了的遗憾,不想就这么结束,他也放不下阿眠。
他估量不得他欠谢长柳的多少,是拿自己下半生都不够还的。
遂以,他更是不敢,那个真相是他的断头台。
邱频看着惶恐不安的华章,可怜他至今都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