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霜一声嗤笑,听出他话里的松动,便道:“那你往门口走走,靠近些。”
刚才见了楚馨慈仿若死人一般认人摆~弄,又有那么多奇异之物从身体里出来,现在那孩子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小小的甚是可怜,便顺着荣霜的话往门口走了走:“你要怎么做?”
“她被这两个小东西折腾,你家神医刚才帮她驱了祟,那金毛腓的泪即可平复伤害,但是要她恢复元气,可要有一阵子。我给她一口气,让她恢复的快些,也舒坦些。”
她说的这口气,孟华州体会过的,知她并没有恶意,也就没再阻拦,定定的站着。
“你再不走,人家要来找你了。”荣霜忽然道。
“已经完了?”孟华州问出就觉得好笑,吹口气能用多久,荣霜没搭理他,他也赶紧去往前院。
过了两日楚战更是特地登门拜谢孟华州和莫声棋,又给莫声棋送来不少金银珠宝珍惜药材,莫声棋一概不拒绝开开心心的收了。
又笑问大将军如何识得的这莫神医,那日为女儿医治时真是大开眼界,想来莫神医定不是等闲之辈。
孟华州只说是家下人在南方识得,推荐而来。
莫声棋也谦虚的表示不过走的地方多了,学了些旁门左道。又问起大小姐情形,楚战更是开心,说已经下地了有连连称赞莫声棋真是神医。
莫声棋捏着小~胡子微微皱眉,对他的好奇并未理会:“看来小姐底子是真不错,这恢复的倒是比老夫预想的要快。”
孟华州挑了挑眉。
楚战又打着哈哈笑:“可不是,哎呀她这一天好似一天的,我心里也高兴!这不,连姜太师想是听闻了我家姑娘的病了,昨个巴巴的跑来探看,应付了他半日,我竟都不觉得辛苦。”
至此,因着楚馨慈的病,三个老头的交情竟是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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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莫声棋父子在将军府上一住便是两个多月,总算在将军府的东边,靠近街市的那条街租了一间不小的商铺,跟将军府隔了一条街,倒也不算远。
商铺选定紧接着就拉着小栓子帮忙安排装饰打造,孟华州又找了人去帮忙。莫声棋则主要去安排联络草药的进货渠道,当然也都少不了孟华州的帮助。
别看莫声棋已是年近花甲,每日容光焕发的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倒是比他那个病弱的儿子都活力十足。
莫声棋给医馆起名珍膳堂,美其名曰:病从口入,药也可从口入,我这医馆要从根本上调理百姓的身体。
跟他接触久了,孟华州很是喜欢这小老儿烂漫无忌的脾气,再加上他又真的医术高超,早就把他视为知己。
半个多月后,珍膳堂便准备得当开张大吉。莫声棋也带着莫青槐搬离将军府住到医馆后面的新家。
临走前莫青槐很是舍不得。这些日子他日日与孟昭离厮混,又时常在沈念初那里玩耍,这对从小少有朋友,更加没有品尝过母爱的他来说实在难以割舍。
他倒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知道要走的头几天就闷闷不乐,沈念初和孟昭离为让他开心,都答应他随时可以来玩,孟昭离更是承诺一定会去医馆看他,他才勉强好些。
可是真到了要走的日子,他还是一手拽着父亲的衣袖,一手拎着自己的小包袱,默默留着眼泪,只引得出来相送的沈念初也跟着抹眼泪。
“这傻孩子,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你昭离哥哥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跑一个来回了,用得着这样掉金豆嘛?”莫声棋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着。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孟华州也明白莫青槐和自己儿子的不同,是断不能跟孟昭离一样的方法教育的。
此时见他这样,也不再觉得不妥,但并不会说话,只看了看儿子,孟昭离得到了父亲的允许方上前道:
“青槐弟弟,父亲也答应了我,我每日都可以有一个时辰去医馆。另外,我现在有时也会帮父亲做一些事情,要是有机会路过医馆,我一定会去见你。你要是想母亲了,就再来我家。”
孟华州此时也对莫声棋说:“我这个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莫神医父子敞开。”
莫声棋道抚着儿子的头:“听见啦,好了,你是个男孩子,别再哭了,咱们回家啦。”
莫青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止住眼泪:“恩!我……我知道。就是……就是心里不舒服。爹,”又朝着孟华州道:“孟伯伯,我是男孩子!我会……努力……不哭的!”
孟华州心中一颤,原来这些孩子虽小,也是能感觉到的啊。心中一软便道:“昭离,你便同福顺起送送他们吧。”
孟昭离应着,脸上难掩喜悦,拉着莫青槐的手,先莫声棋一步出了门。
莫声棋这才向着孟华州拱了拱手,也没再多说什么出了门,后面跟了一众帮忙搬运的家丁,都由孟福顺带领着。
这边沈念初才由嬷嬷丫鬟搀扶陪伴着网内院走。
孟华州目送莫家父子出了门,也正要回房,耳边忽然传来荣霜的声音:“你又回房看书啊?那我跟你儿子出去玩玩。”
话音未落,不给孟华州拒绝的机会,一缕微不可查的淡绿色光芒,从孟华州的肩头飘落,升空,落在孟昭离的肩头。
孟华州一惊,几步奔到门口,把一直跟在身边的孟安康吓了一跳:“老爷,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