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衫客道:“你真的不反击,不还手?”
白衣客道:“刚才你先后对我出过一指一抓,我可曾还手反击?”
银衫客道:“往后呢,假如我再对你出手的话?”
白衣客道:“对跟我无怨无仇的人,我的这身所学,永远只限于自卫。”
银衫客忽然狞声一笑,道:“那好,我再试试。”
抬手轻飘飘的一掌拍向白衣客。
白衣客倏扬双眉,而刹那间他又敛去威态,道:“世上竟有你这种人,我要不是怕伤……”
倏地住口不言,抬掌便要拍出。
这时,东北方夜空中突然腾起一点金光,那点金光就像夜空中的另一弯钩月一样,虽然不及那弯钩月高,但形状一样,也闪闪发光,老远便能瞧得见。
天上怎么会多了一个月亮。
白衣客入目这点腾起夜空的金光刚一怔,银衫客却已一惊,忙不迭地收回了右掌。
只听那名佩剑黑衣壮汉道:“少主,冷……”
银衫客忙惊喝说道:“噤声。”
两名黑衣壮汉一哆嗦,立即住口不言。
白衣客诧异地道:“怎么回事?”
银衫客脸色为之一白,忙轻喝道:“你也闭上嘴……”
话声未落,东北方夜空的那点金光突然移动,划空流星一般地向这边疾射而来,紧接着东北方传来一声异啸。
银衫客一跺脚,既惊又气,懊恼无限地狠声说道:“都是你……”
他突出一指,向着白衣客虚空欲点,而忽然他这一指又转了方向,手指一偏指向那两名黑衣壮汉。
那两名旱衣壮汉暮然一声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少主开恩。”
话声方落,旷野中,百丈外出现两点金黄色的灯光,这两点金黄色的灯光似随风飘动,向着这座小亭飞一般地射了过来,速度不下夜空中的那一点。
银衫客脸色大变,一拧身,收手抖袖,便要腾身。
蓦地,那两点灯光处传来一个清脆话声:“姑娘有话,温少主停步。”
白衣客听得情楚,这话声赫然竟是那幕叫小翠的青衣姑娘的话声,他立即明白了,心头一震,也泛起一丝异味,不声不响也要来个悄然而去。
而那清脆话声又传来过来:“姑娘有话,也请那位不知名的朋友留一步。”
白衣客想走,不知怎地,他那两条腿硬是不听话,倒不是谁制住了他,而是他自己——
这后一句话声很近,已经是到了小亭边,只听那永远让人无法忘怀的轿中人话声传了过来:“只道相见无期,不料夜来又相逢,你好。”
白衣客明知这话是对他说的,只得转过身来向着软轿微一拱手道:“谢谢姑娘,姑娘也好。”
等他这时候转过身来,两点黄色灯光犹在,那是挂在软轿前的两盏琉璃风灯,而夜空中的那一点却不见了。
轿中人道:“怎么半日不见,显得那么生份,别对我这样,好么?”
她就没理那站在一旁脸色既难看、又显得很不安的银衫客。
白衣客窘迫而不安地笑了笑,没说话。
轿中人又道:“你不是说要走么,怎么没走呀,是骗我么,是不愿意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