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愿伪装的面具直接撕破,“你又算什么?一个是话都说不清楚的老东西,一个是病恹恹的瘸子,凭什么指挥我?”
一阵狂风钻入门的缝隙,吹得咯吱作响。
他故意脱下外衫,露出被抽红了的背脊,纵横交错的红痕,攀在那道陈年老疤上,显得格外可怖。
“你看好了,是谁逼疯了谁?”
他这条疤,是读高三时,为颜侃挨的。
当时颜家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各路眼红不断,都蛰伏在暗处想着怎么把它撕扯下台,一同陪葬。
颜侃刚进入公司一年,渐渐接手颜父一个个松手的烙饼,烫手的山芋稳当当落在他手里,受反噬最大的当然也是他。
自认完美的故意“放水”,自以为是的大招,结果被人反咬一口,被人拽进了黑车。
颜节在颜父的临时要求下,从学校赶回颜家大宅,接颜母一块去公司楼下等颜侃,为庆祝颜侃拿下一个反身的大项目。
没人想到颜侃已经经受打击报复被抓。
他眼疾手快,冲上那辆车,攀在未关紧的车门边,去拉扯车内的人。
车刚刚启动,车速还未提上去,被他钻了个空子,靠车门的人挨了他一脚。
大块头恼羞成怒,干脆把他拽进来,车在弯道急转,颜母急得跟在车后追,抄近道绕至车前,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两兄弟目送着自己的母亲被撞飞。
车被逼停,撞在公司门前的花园上熄火。
短短数秒内,几个字就可以描画出当时两人的刻骨铭心。
颜节俨然杀红了眼,摸到对方身上的刀,想去刺前座司机,试图做出这辈子都无法洗干净的事情,颜侃和大块头及时抢下。
大块口压着颜侃的肩,不让他有可反抗的余地,水果刀就那么不慎一转,刀头刺向了颜侃,逼仄车间限制着肢体发挥,却拔高人性的邪恶,失去理智、肆无忌惮、蔑视规则、枉视人命纵长。
朝他刺下来的那一刻,颜节趴了上去,死死护住了颜侃。
那一刀从他肩头划下,带着开肠破肚之势,一直到腰部。
警察及时赶到,颜母被判定当场死亡,颜节重伤。
从这天起,颜氏算是在陵城立足,再没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从血路里杀出来的疯子,没有人敢轻易挑战。
颜父却把公司所有股份都转交给了颜侃。
嫉妒的种子在颜节心里深种,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把他挨的刀,受的苦通通拿回来。
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人被压抑了太久,爆发时势必是不顾所有的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