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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不是他。”香云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赢了，不或许我们都……”最后两个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我还是听到了——“输了”。她应该也察觉到这间密室的秘密了。

第一百二十九　密封空间

这里的密封真的还好，缺氧，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缺氧而死了。香云缓缓道出那段日子的经过，我觉得那就像一场素烂的肥皂剧，尽管她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让人真觉得她似乎受了什么大的委屈，但其实也不过尔尔。一个女孩和她的师傅救了一个少年，少年伤好了女孩的师傅要少年离开，可少年不肯。女孩很喜欢少年，在他的怂恿下就答应帮少年一起说服自己的师傅，女孩的师傅很疼爱她最终答应了。

他们三个人朝夕相处，女孩比原先更加喜欢少年了。而她却不知道她爱着的那个少年渐渐难以把自己的目光从女孩的师傅上移开了。有一天女孩的师傅出去了，去了很久都还没回来。在那些天里焦躁不安的少年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女孩，女孩在独自忧伤，于是女孩决定不告诉少年自己的心意，并决定帮少年达成他的愿望。因为女孩很喜欢自己的师傅也很喜欢少年，所以她决定由自己默默忍受这一切。

“默默忍受？”我嗤笑了一声。

香云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别不相信，我当初真是这么想过的，他们如果在一起了，我就会离开。”

“那后来呢？米加不会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男孩吧，跟她差了七八岁的。”

“没错就是后来，后来师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他就是现在的无知先生。”

“可是无知先生似乎并不认识你。”我不禁想起洗剑山庄时，无知先生似乎只是对香云感兴趣罢了。

“那是自然，他在那里没有呆多久，而且那个时候我并不叫香云。”

女孩的师傅带来了一个男人，这让两个孩子都隐隐觉得不安。女孩的师傅把那个男人安排在很远的地方住，除了刚开始远远瞥见的一眼，女孩和少年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男子了。或许是男人的直觉，少年在某个下午偷偷跑到了男子住的地方，也恰巧看见了女孩的师傅跟男子过于亲昵的动作。女孩的师傅是个冷酷的女子，她那时的神情是少年几乎从没有看到过的，少年嫉妒了，也决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女孩的师傅。

“那么说你当时也知道？”我挑了挑眉。

“不错。”冷笑着自嘲道，“当初少年很信任女孩，女孩为了帮助少年还为他一起设计自己的师傅。”

女孩配了蒙汗药，因为少年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师傅就一定会接纳他的。女孩知道自己的师傅很厉害，她的蒙汗药的秘方十分特别，是她母亲曾经交给她的，不过她也不确定是否会成功。所以她眼看着自己师傅毫不怀疑地喝下去后，微微松了口气。后来少年进房了，女孩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在屋外守候着，看着滴答滴答的雨从屋檐里掉落下来。

“你还真是……”

“可耻？卑鄙？随你说好了。”

“呵呵，我不反对你刚才的这些形容词，不过我还真觉得你很悲哀。”做杀手的时候我特别讨厌这种任务，又一次我曾经尝试陪一个男子上床，可他刚碰到我，脑袋就被我搬家了。后来我回去就委屈地对墨抱说，这是条件反射，我看你还是别指望我了，实在是前路堪忧。墨也了解我的脾气，据说后来这种工作都是米加包揽的，所以她应该……应该……应该有所习惯吧。

清晨女孩醒了，被一声怒喝吵醒。匆忙间她趴在门口看见少年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我喜欢你。而女孩的师父在身上披上了一件长衫，锋利的剑锋对着少年，愤怒的眼神，凌烈的杀气，就连在门口的女孩都觉得受不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发怒的师父，她有些心虚又有些后悔。

“我们不可能的，你以后绝对不能对外说起这件事情，否则我会杀了你。”女孩的师父严厉警告。

“那个男人呢，难不成你喜欢他？”少年撕心裂肺地叫住了准备出门的女孩的师父。

“没错。”女孩的师父果敢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只剩下少年坐在那里独自忧伤，女孩的师父出门的时候看见了趴在门口的女孩：我曾经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留下这句话后女孩的师父就消失在远方了，女孩感到心口很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悲伤的少年还是为了师父临走时的那句话。

“我不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后来呢？”见香云突然停住，我催促道。

“我当初的确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是不管是女孩还是少年都有着强烈的嫉妒心。”

那段日子里女孩一直陪着少年，而少年却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坐在那里，不吃不喝，如果不是女孩在旁边照顾少年早就活不下去了。女孩的师父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女孩在照顾男孩的时候心中还是怀有一丝的希望的，然而有一天少年失踪了。女孩像发了疯一样到处乱找，最后她来到了她师父带来的男子那里。

快接近那里的时候女孩远远就看见他们三个似乎在争吵什么，女孩心底燃起一丝不安。她慌忙赶过去，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令她永生难忘，少年蓝色的衣服被血液染成了紫色，绚丽的红艳缓缓包围着他。女孩师父的剑上一滴滴的鲜血滴在地上，而那个神秘男子抓着她的手很是震惊地看着少年的尸体。为什么杀了他！女孩撕心裂肺地对自己的师父喊。他违背了誓言，女孩的师父淡漠地说，连看少年的最后那一眼都如同看一堆粪土。

“据我所知她有的时候的确是个很死板的人。”我回忆着，“要是我的话当场就杀了，留着不是养虎为患嘛。”

“师父说到做到，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当初我们两个人的确做得很过分，师父能够原谅我们已经是万幸了，不过那时候太小了，太小了……”女孩抱着少年的尸体失声痛哭，她决定报复自己的师父。

女孩对自己的师父说要离开，请她把她送到当初两人相遇的那个悬崖上。女孩的师父答应了，她们两人一起上了那座她们使徒缘分开始那座——砺剑崖。期间女孩抱着自己的师父痛哭流涕，细数着这些年的生活，在一段段温馨的回忆中女孩的师父渐渐放松了警惕。此时怀中的女孩露出一个坏笑，把早已准备好的利刃刺进了自己师傅的背后，然后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她那时候的表情是怎样，震惊？悔恨？愤怒？”

“不知道，我不敢看。”

“砺剑崖，你把你师父推下去的地方？”香云点点头，她这个时候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周围的空气不多了，我也突然感到了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