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迅速回溯,我的意识跟着女孩一起,回到一个月以前。
水泥地,白灰墙,六人间的狭窄宿舍内,铁锈的床架发出咯咯吱吱声。
几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坐在床边,把脚丫子伸进热水盆中洗脚。
女孩们嬉笑打闹,热腾腾的洗脚水溅得到处都是。
被坐得乱七八糟的那张床,贴着一个身份牌。
赵红玉——十四岁。
下方是一个缩小版的照片。
原来,意识带我到这儿的女孩叫赵红玉。
我现在看到的,是她死之前二十分钟发生的事。
一群人坐在赵红玉的床上洗脚,床单弄得格外凌乱,甚至还有人洗过脚以后,把湿淋淋的脚丫子往床单上噌。
其它人的床整整齐齐,只有一张床坐满了人,这很明显就是霸凌。
这会儿,赵红玉正拎着沉重的热水桶,费劲巴拉的进门,用水瓢舀水,沿着女孩们洗脚盆的边沿,一点点向下顺。
“哎呦!”
其中一个女孩烫到了脚,抬腿就踹在赵红玉的脸上。
“你他妈想烫死我啊!”
赵红玉猝不及防摔倒,从热水房刚端来的大水桶倾倒,水全部流淌在她的身上。
她被烫得浑身颤抖,忽然外头放哨的女生喊:“教官来了!”
原本坐在床上的四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洗脚水倒在赵红玉的大桶里,随即端正坐在椅子上。
房门打开,一男一女两个教官,拎着橡胶棍,晃晃悠悠的进门。
剩下的五个人,整整齐齐的穿着拖鞋站成一排。
“报告教官,我们已经完成洗漱,等待您的检查!”
女教官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冷冷的落在像落汤鸡一样的赵红玉身上。
此刻,我与赵红玉感同身受,能清晰的体验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赵红玉,又是你!”
“这个月,你已经是第三次没按时洗漱就寝!”
橡胶棍重重落在你赵红玉的脊背,疼得她像是大虾一样蜷缩起。
“带她去治疗室!”
两个教官,像是架着犯人一样,架着赵红玉的胳膊把她往门外拖。
赵红玉跌跌撞撞的跟着向前走,到院长办公室的旁边,打开上锁的大门。
狭窄不足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内,是各种看不懂的器械。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像是发廊里的椅子,上方挂着个能把人脑袋套进去的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