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心想,这咸阳城里一共就九个九卿,李斯走了,大王定会把他的活交给我来办。
“李廷尉公务繁忙,就毋须麻烦他了吧?”
嬴政戏谑道:“李斯公务繁忙,难道你就不公务繁忙吗?”
他心中已经做好决定,但凡姜珂说出一个“不”字,自己便留她在兰池宫中辅佐自己处理政务。
结果姜珂不按常理出牌,她
()一脸骄傲道:“我当然公务繁忙了,但我和李廷尉可不同,我有范公辅助处理公务。”
“赳赳范公,一人更比六人强,有他在咸阳处理太仓府中的事情,我是完全放心的。”
嬴政晓之以情理:“范公已年过五十,你怎么忍心如此折腾范公?”
姜珂闻言,看向嬴政,满脸真诚道:“忍心。”
似乎是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大王,我很铁石心肠的,当然忍心了。”
《鸿门宴》这篇课文里,范增给项羽出主意的时候都七十多岁了,照样精神抖擞,干劲冲天,项羽迟疑不决的时候还能迅速想到下一步棋,开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里面可没用半个字来描写范增身体不好,姜珂都怀疑范增路上毒疮突然发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项羽给气的。
而且大王,你让荀子先生编书的时候咋不说心疼心疼人家嘞。
“大王!”“大王!”“大王!”“大王,我半个月内肯定回来。”
雁门关距离咸阳八百里,一匹上好良马可日行二百里,自己路上最多耗费十天,剩下那五天……时间似乎也有点不够。
但问题不大,到时把锅推给蒙恬即可。
嬴政被姜珂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絮聒给弄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点头同意:“好吧,寡人准假。”
他若是不同意,姜珂指不定还会在自己旁边唠叨到什么时候呢,早同意,也早图个清净。
结果没想到姜珂更加得寸进尺起来:“大王,我还想带个人过去。”
嬴政看向姜珂,未有言语,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我想把我师弟张苍也带过去。”
姜珂突然意识到自古以来但凡是个皇帝,就喜欢在登记或者什么其它的重大日子时搞点异象出来,什么五星连珠七星连珠,危月燕奎木狼尾火狐之类的,反正要用这些来表示自己的特殊。
无论此事成与不成,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用超市里的现代物品搞点异象出来。将张苍这个柱下史也带过去是因为这世上不管发生任何天大的异象,若这件事只流传于街头市巷中,即使这件事真的不能再真,那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野史,没有考据的意义。
若是带上张苍,那性质可就变了,被他写在史书上的字,那就是有理有据的正史,是要留给后代史学家们传阅考证的。
姜珂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嬴政,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给他一个完美的交代。
但这也就意味着……
“大王,带上张苍的话,十五天时间恐怕不够。”姜珂说出自己的理由,“师弟体虚微胖,他的马恐怕受不了日行二百里的路程。”
嬴政:……
你还挺贴心的。
嬴政点头同意了,他倒要看看姜珂这次雁门关之行究竟能为自己带回来个什么惊喜。
于是就这样,姜珂将悠闲吃茶写书的张苍从藏室里薅了出来,丢在马上,二人一路往雁门
关骑去。
张苍身材微胖白皙,可他却并不虚,若只是普通的赶路肯定能受得了,关键这次他们出行的工具是骑马啊!
张苍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十六瓣,碎成碎片了。
“师姊,你这时间选得也忒不巧了,你师弟我刚新娶了一房美妾,新婚燕尔,软玉温香,这一路长途跋涉的,我那妾妇该想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