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帧不是没有对他笑过,只是她的笑容随着她的情绪而变化,傅簿洲见过她的各种笑容,却唯独没有见到过她像此时这样坦诚,真心的笑容,就连两人这蜜里调油一般的半个多月,她的笑容也是带着一点疏离和防备的,像今天这样的笑,真的是第一次。
傅簿洲的心里五味杂陈,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但又有害怕这一切只是虚幻的彷徨担忧。
这样的情绪交杂在内心深处,让他也跟着深受触动。
荣帧看着他神色忽明忽暗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也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管怎么说,总算将他给搞定了。
不过,他对炎恒的敌意这么重,以后自己和炎恒之间,因为工作也可能会来往的越来越密切,他这样,今天算是安抚的消气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每次都这样也不是办法,而且傅簿洲明显不可能每次都吃同一套。
现在看来,要好好的想一个办法才行啊,否则……以后继续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依旧没辙,依旧只能让傅簿洲胡闹。
至于要想什么样的方法,这个就需要从长计议了,反正,短时间之内,最好还是不要让两人见面算了。
荣帧的心里算计着,而傅簿洲完全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还兀自在荣帧刚才的笑容里面迷失。
很快就回到家,荣帧没来及休息,很快就进了书房开始忙碌了起来。
说起来,她在傅家其实有一个单独的小书房,和傅簿洲的书房分隔开来,互不相扰,只是她平时很少使用而已。
因为对傅家是存了一些防备的,所以她很少将工作带回到家里来处理,害怕一不小心泄密出去,但是今天确实有紧急的事情,必须要急着处理,她也顾不上别的了。
傅簿洲本来也没觉得什么。
荣帧本来就是个会为了荣天集团拼命的人,多花一点的时间在工作上,对他来说,其实是个很正常的事情,因此也没有多想。
只是,这个想法,在荣帧钻进了书房整整四个小时都没有出来后,就渐渐转变成了不耐烦。
他极其有耐心的洗完澡,出来后还是没有看到荣帧的身影,不禁有些恼怒了,索性直接冲进了书房,颇有些不是滋味的说:“你真的比我还忙,我都没有你这么拼命!”
他也经常会在晚上在书房处理一些公事,但除了极其偶尔的时间以外,花费的时间都尽量控制在两个小时左右,哪里像荣帧这么拼命?现在都快要晚上十二点了,她还是一副没有忙完的样子。
他就不懂了,区区一个荣天集团,到底有哪些事情可以忙的?
“你不是说你合理分工,将事情交给部下去处理了吗?所以你当然不忙了,我现在是真的忙的要死,哎……我是真的恨不得能够拼命啊。”
荣帧是羡慕他的豁达啦,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了。
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忙碌,是因为有一个项目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果不尽快处理好,那损失就是上千万的损失。
千万的损失对傅氏集团来说,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
但是对于荣天集团来说,这还是比较严重的了,虽然不至于伤及根本,但也会造成荣天集团的资金链缺口。
既然是能够尽量避免的问题,那现在辛苦一点,直接将这个问题给改善了,避免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荣帧的心里想的很清楚,所以也一点不觉得自己累,现在累一点,也总比真的当事情爆发之后无法挽回的时候让人心累吧?更何况,事情爆发后要面临的危机处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更耗费精力和时间。
傅簿洲挑眉,没有反驳。
他没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现在会被荣帧利用起来,用来堵住自己的嘴,为了不自打脸,他自然只有闭嘴的份了。
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傅簿洲随便拿起一本杂志,眼睛淡淡的扫着里面的内容,很随意的问:“你大概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不知道,可能还要一个多小时吧?你先去睡吧,不要管我,等我忙完了就睡了。”
一个多小时只是保守估计,如果慢的话,可能要耗费两到三个小时,这个她当然不敢说了,害怕说出来后,惹得傅簿洲的不高兴,强硬的将自己给拖走。
她是绝对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的。
傅簿洲冷哼了一声,明显不怎么相信荣帧的话。
“工作是做不完的,你现在这么辛苦,明天还是会不断的有新工作堆积上来,不如你现在退一步,放下工作,明天以非常饱满的精神来面对工作,处理的速度会比你现在要快很多,像你现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用脑过多,很快你就会觉得精神不济,会想要休息的……”
傅簿洲和她将这很浅显易懂的道理。
但是,道理大家都懂,真正要怎么做,却不是三两句的道理就能改变的。
荣帧就是这样倔强的人。
更何况,这个不是将工作拖延就能解决的事情,只有必须马上处理好,才是绝对方式啊。
“我现在不是在处理一般的工作,这是一个危机……只有尽快,才能将风险和损失降到最低,这个项目出了问题,我绝对不能允许我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先逃避,再慢慢处理的。”
荣帧有些混乱的给傅簿洲解释着。
她一边要处理工作,一边要应付傅簿洲,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说话也不是很有条理,但她现在也顾不上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刻荣帧算是真真正正对直观的了解到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