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震惊又加上心痛,怒斥出声。刘妈瑟缩了一下,她知道慕岩会生气,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后面的事说出来。
“继续说,她都让你做了什么?”慕岩怎么也没有想到,善良柔弱的白柔伊,会做出这么可恶又可恨的事来。
刘妈颤抖了一下,她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已经骑虎难下。她闭了闭眼睛,索性坦白从宽,“夫人上次病情恶化,就是白小姐指使我做的,那时候我儿子输了一百万,我急需用钱,白小姐就拿这事当筹码,逼我对夫人下手,事后我看见夫人时疯时颠,我很后悔,几次想要说出真相,但是白小姐都威胁我,说只要我敢出卖她,她就让我们娘俩在y市混不下去。大少爷,我知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慕岩的身体晃了晃,他撑着额头,眼睛微闭,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刘妈听到他说:“除了这事,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了,大少爷,我就帮她做了这一件错事,我一直忐忑不安,怕被人发现,后来大少奶奶在后院里捡到了夫人以前送给我的首饰,我怕她会怀疑夫人的病是人为造成的,就想去你们的卧室里偷出来,结果把自己锁在里面了。大少爷,我敢向天发誓,我真的再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了。”刘妈声泪俱下,她当时也是实在走投无路啊。
听慕岩讲到这里,卢谨欢震惊了,她抬头看着慕岩,说:“这么说,妈妈病情会恶化,都是白柔伊搞的鬼了,她可真坏啊。”
如果那件事真的是白柔伊干的,那慕岩为什么还跟她走得那么近?这是卢谨欢首先想到的问题,难道是报复?也不可能,只要慕岩不理会白柔伊,那就是最好的报复,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慕岩一边说着过往,一边伸手捏捏她的肩,摸摸她的腰。她把心神都放在他的话里,根本没意识到这么会儿功夫,慕岩已经吃尽了嫩豆腐,“是啊,我也不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呵!”卢谨欢冷笑一声,酸气冲天道:“你是不愿意相信哦,那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你肯定不想她会这么坏。也不是我想说她的坏话,她们姐妹俩可都是一个德行,就像苍蝇盯上臭鸡蛋似的,都不肯放过你。”
慕岩笑嘻嘻的抬起她的下巴,“哟,我怎么闻到好浓一股酸味,有人掉进醋坛子里了。”
卢谨欢恼恨的咬上他的手,泄愤似的在上面烙上一圈很深的牙印,慕岩也由着她咬,反正他皮糙肉厚,她也咬不疼,只要能让她泄气,就值得了。卢谨欢咬完,见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嘲笑道:“确实有股臭鸡蛋的味道。”
“好啊,竟然嫌我臭,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岩伸手去挠她的痒,她连忙四处乱跳,慕岩的眼眸越来越幽暗,眼底似乎跳跃着火光,他追着她,两人在屋子里到处乱跑,笑声直达天际。
卢谨欢腿短,又因为身上没有穿衣服而觉得不好意思,放不开腿来跑,没一会儿就被慕岩抓住了,他将她抱了满怀,气息紊乱,他贴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真美。”
卢谨欢羞涩的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捶了捶他,娇嗔道:“讨厌。”
慕岩将她抱起来,低头急切的吻上她的唇,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慕岩再也忍不住狂吼了一声,将她推倒在地毯上。
卢谨欢尖叫连连,这家伙话说到一半,就开始敷衍了。她不能让他得逞,因为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问个明白,她推了推他的脑袋,说:“慕岩,你别这样,快让我起来,我还没有审问完呢,你怎么能欺负我?”
“你让我欺负完,我就乖乖让你审问。”慕岩不肯起来,大手在她腰腹间移动着,像挠痒痒一样。
卢谨欢全身像过电一般,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慕岩肯定不会罢休的,她伸手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俊脸,慕岩吃痛抬起头来,眼里已经蒙上一层欲望的红色,“咝,你这个小坏蛋,你不知道这样刺激男人,会让男人发疯吗?”
“慕岩,你先起来,我没问完之前,你别想如愿。”卢谨欢是铁了心不让他如愿的,如果他再来硬的,她就吐给他看。
慕岩只好可怜兮兮的翻下去,末了还极不甘心,低头狠狠吻了她一下,这才站起来,回沙发上坐好。真不知道这样是折磨她还是折磨他自己,再这样下去,他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看得到吃不到而被憋死的人。
卢谨欢的身体猛得颤了颤,她跟着坐回沙发,这次她很明智,离慕岩远远的,顺手拿了抱枕挡在身前。也许是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到,让慕岩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这次他不敢撩拔她了,乖乖坐好,说:“你还有什么要问,就尽快问,问完我要吃大餐。”
卢谨欢无奈的翻翻白眼,是谁说的女人拿耳朵谈爱情,男人拿身体谈爱情的。她想起刚才的问题,说:“既然你那么早就发现白柔伊意图不轨了,为什么还跟她频繁亲密接触?”
慕岩就知道她会问,他说:“你还记得上次那个面具男人吗?”
卢谨欢努力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还记得,关他什么事?”
“上次阮菁坐牢,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联系那个人,谁知对方却让我帮他们走私毒品,那个人就是接头人,后来经过辰熙的追踪,我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新蹿起的那个帮会,而那个面具男人就是帮会的老大,叫毒药。”
“毒药?他一个贩卖毒品的,取名毒药倒是贴切。”卢谨欢说。
“你别打岔,听我接着说。其实如果只是关于毒品的事,那这事就是警察的事,但是我发现有可疑人正在收购慕氏企业的散股,企图对我公司不利。追查下去,竟跟那个帮会的毒药有关。”慕岩俊脸上多了一抹疑重,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再跟白柔伊暧昧不清。
“可是,这事跟白柔伊有什么关系?”卢谨欢问完,就想起过年时,她跟慕岩带着言若去逛商场,曾经碰到过他们在一起,她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上演无间道,那你通过白柔伊查到什么没有?”
慕岩摇了摇头,“自从你走后,柔伊就很少跟毒药在一起了,那个男人,我总感觉到他对我有一股强烈的恨意,他下那么大的本来买慕氏企业的散股,我想他的动机肯定不纯,也许是想搞垮慕氏。”
卢谨欢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左岸外面遇到面具男人时,他看着她的目光,也有强烈的恨意。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难道是因为慕岩的关系,所以他连他身边的人都一起恨?
“你有没有试探过她,他们当时出入那么亲密,兴许她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卢谨欢只在古装片里看到过戴面具的人,在现实中,除了化妆舞会,谁没事会在脸上戴一个面具?这么变态!!
第225章 柳暗花明
慕岩再度摇了摇头,说:“柔伊跟我在一起,只要我提起毒药,她几句话就带过去,从来不肯多说。我不便追问,后来,我也去过几次她家,想要找出蛛丝蚂迹来,但是没有。甚至连景辰熙都查不出他的来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慕岩,你在商场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不自知?”卢谨欢担心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而她却不知道,还在这里莫名猜疑他。卢谨欢越想越自责,她以后一定要对他好点。
慕岩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说:“在商场上,我做事确实狠决,但是那些与我有过节的人,现在都没有能力反击,更何况是像毒药这样强大的对手。”
“那就怪了,这个叫毒药的男人,好像是从天而降,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你说他是不是长得很丑啊,戴个面具免得吓到人。”卢谨欢刻薄的道。
慕岩无奈的看着她,卢谨欢偏头想了想,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毒药在开始收购慕氏企业的散股的?”
“我们吵架时,那段时间我知道了许多事,包括……慕卢两家的恩怨,我心情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只好选择沉默。我想,只要我们熬过了这段时光,就会回到从前,哪里知道我越是想隐瞒你,我们就渐行渐远。”慕岩惆怅的叹息了一声,一步错步步错,让他们生生分离了大半年。
“现在不是又走回来了么?慕岩,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想着隐瞒我,所有人都可以不对我坦诚,唯独你不能。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哪里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经历了这么多,卢谨欢已经想开了,没有什么比他们现在还在一起重要。
这么久以来,慕岩也想了许多,想他那么爱她,为什么两人最后会走到劳燕分飞的地步?那时候,他接受不了的是他那么爱的女人,会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