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能来,还有云州万千百姓暗中相助,无数正义之士为之英勇赴死。他们还未到来,京城的百姓,全大燕的人民就已经期待瞩目。
这些百姓想到看到什么,是恶人伏法,犹如刑部一样,按着国法威严,所有涉事之人付出应有代价!
这才叫痛快,这能才能平息伤痛和怒火,这才能劝慰天上之灵,而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帝王才会被拥戴。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区区一个袁梅青被推出来,而放过了那庞大的袁氏一族,哪怕只是贬为庶民,查抄家业,那也不足以平息民愤。
云州百姓等待了那么久,难道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吗?他们的鲜血,他们的生命,不值一提?
而刑部,大理寺……又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李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给予伸张正义之光的八卦小报还有多少公信力?
他回想起那位孟宪孟先生从怀中掏出来八卦小报的模样,眼前就是一阵模糊,能支撑他们一路生死追杀,没有放弃希望的不就是这点正义?
难道要屈从在当今皇帝为了铲除权臣,收拢权柄的利益交换之中吗?
“皇兄,左相的事真的不着急,袁梅青就是提供了证据,相信我,也扳不倒他的。这只老狐狸,怕是早就布置好了,趁此机会将一切都推到袁梅青身上。”
“阿璃……你知道朕等多久了?”
“知道,我一直看着。做皇帝很累,很苦,很寂寞,是天底下最煎熬的差事,可既然坐上了那就得担起这份责任来。天命所归这句话,靠的不是老天爷,而是天下百姓,皇兄,把目光从左相那里离开,当众望所归之时,所有的权柄都会来的。”
李璃将《秦皇传》重新放到了燕帝的面前,“秦皇用了十八年的时间才大权在握,可皇兄不需要,因为有我。”
燕帝怔怔,忽然眼眶一红,湿润起来。
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璃的手臂,愧疚道:“朕让你失望了。”
李璃摇摇头:“没关系,夫妻都有闹别捏的时候,更何况兄弟呢?”
燕帝简直哭笑不得:“你这比喻真是……”
“能理解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李璃理直气壮道,“说了那么多,都要饿死了,管午膳吗?”
话音刚落,张伴伴走进来禀告:“皇上,慈寿宫的富宁公公来了。”
富宁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他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内侍,手里各提着一个食盒。
“皇上,王爷,两位还没用膳吧?太后娘娘命老奴送了两盘菜来,都是皇上和王爷喜欢吃的,朝政辛苦,可也别亏待自己,不然她老人家心疼。”
两兄弟一人一个,做母亲的一碗水端平。
富宁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一同用膳,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啊哟,看老奴这记性,皇上,太后娘娘说,袁妃娘娘生了重病,不好随便见人,便做主送她去了清心宫修养,什么时候养好了再出来。”
清心宫可是冷宫,这辈子怕是没法出来。
太后显然都知道,如今跳过了皇后,一并收拾了。
燕帝点点头:“让母后费心了。”
一场午膳,兄友弟恭,离宫之前,李璃忽然回过头看着燕帝,他取出瓷白的药瓶子,放在桌上笑问:“皇兄,还需要吗?”
和乐融融的景象在李璃这一举动之下顿时滞了滞。
燕帝看着那个瓷瓶,熟悉的东西,若是三月前,他二话不说便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