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眼珠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伸长手使劲拍在他脑门上:“早走你个头。”
他扶着脑门,阴阳怪气的说:“刚在办公室被痛批了顿?”
我又翻了个白眼,这次起码转了三百六十度,气恼的说:“我让你帮我抄作业,你好好照着答案抄不就行了吗?要不是你把(弱)肉(强)食填成(烧)肉(定)食,我能挨这顿骂?”
我想想不对:“那你的答案应该跟我一样啊,你故意的吧?”
萧言赶紧澄清;竖起手指:“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
“保证保证那个时候,绝对是饿了。”说完连自己都没忍住拍着大腿狂笑。
我恨不得当时一巴掌拍飞他。
当我们俩发现我们绵长的友谊从初中一直延续到了高中还一个班的时候,开学第一天我们便抱在一起欢天喜地。
与此同时我突然推开他:“真是阴魂不散。”
他没好气的:“我还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呢。”转身随便找了个板凳坐下。
“同学,你看这名是你点,还是老师来呢?”他突然弹了起来瞪着笑得四仰八叉的我。
我觉得我们革命般的情怀便是在这种互相捉弄,又不停刨坑给对方,并且形成了一种无论如何都不能爬出来的循环死结中渡过。
“喂!”
“嗯?”我把脑袋伸的老长望向窗外,看雨停没停。
他凑到我面前一门正经的说:“我们班有没有人欺负你?”
接着说,“嗳,不是,我妈给我报了个跆拳道的班,上了两节课。”
我瞬间笑喷:“那不是小孩学的吗?你多大了?”
“所以找不到人练手啊。”他一边说一边掰手指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蜘蛛侠,蝙蝠侠看多了吧?有病!”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
“雨停了,撤了,给爷爷拿药。”我蹭起来跟他竖起大拇指喊了声加油,指指脑袋,摇摇头,然后扬长而去。
“你!喂~;你爷爷怎么了,没事吧?”他冲出了教室。
我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爷爷患有高血压,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必须坚持吃药才能控制病情。妈妈在一家私企做会计,有时候加班比我还晚回家。所以一般我去取药。我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我的世界爷爷和妈妈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是不想知道我爸是谁,他在哪?我只是不想我妈伤心和她曾几何时眼眸里的一丝无奈和歉疚。还记得我刚读幼儿园的那年,有一天我看见我们班的强仔坐在他爸爸的肩上,手牵着站在旁边的妈妈得意的说:“今天我在幼儿园一天都没哭,乖不乖。”太阳闪着光芒洒在绿茵草坪上,一抹抹翠绿投射出斑驳的树影,我想这一定是我见过最祥和安宁的画面,直到后来也一直是我空落落心中某个地方的期盼。而每当我提到爸爸的时候,我妈的眼神都会流露出复杂而难以言喻的伤心。
白驹过隙的岁月拂过我的心间,也让我的内心越来越明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要我有妈妈和爷爷就够了。如果我的开心快乐能让他们安心,我愿意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喜乐下去。
出了学校一路小跑朝H大医院的方向,半路又开始打起了豆大的雨点,为了不错过拿药的时间,一时也顾不及躲雨。
十字路口,交通拥堵,围观的群众络绎不绝,作为‘马路之星’的我,就在半分钟前和斑马线来了个亲密接触成为了焦点。我正在懊恼是忍痛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潇洒走开,还是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秦雨嫣?”
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让心口微颤的熟悉声音抚平了这一切。他扶我起来,我全身僵硬,嘴巴长了半个拳头那么大,直愣愣的盯着他。俊朗的外表,嘴角似有若无扬起的微笑弧度,瘦高的身材,我忽然明白那么多喜欢他的女生,大概都是从这个角度看他的。
“嗨?好巧!”
“傻了?”
我使劲摇头,当时如果扎的是双马尾,就像上了发条的拨浪鼓。我扶了扶后脑勺,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
“没摔坏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