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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不想让东吴因太史慈而受损,就快走几步,在太史慈之前找到孙策,纷纷说:“派太史慈去豫章,真不是一个好办法啊。”
孙策说:“诸君都说错了,我早已经想好了。太史子义虽然勇敢而有胆色,可是绝非玩弄手段的人。他最讲信义,贵信践诺,一心要回报知己,即使死了也不辜负,你们不要再担忧什么了。”
看着大家仍然一脸狐疑的样子,孙策又说:“子义他舍弃了我,还可以投奔谁呢?”
孙策看准了,天下虽大,却只有他才能给太史慈一方用武之地。
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刀甲映日。酒酣,气壮,意雄。吴的西城门——阊门,太史慈整装待发,骑在马上,孙策在马下紧紧握住太史慈的手,问他:“何时能够回来?”
孙策的忐忑可想而知。虽然他信任太史慈,但是人毕竟是复杂的,谁敢保证太史慈能经受得住北方的召唤呢?北方啊,北方,那是他母亲所在的地方啊!
太史慈笑笑,说:“不过六十日。”
孙策笑了,放心地笑了。太史慈只要是说六十日内回来,那就肯定是六十日内回来了。 落日,昏鸦,古道。不远处的村子里,炊烟袅袅。谁的母亲在呼唤儿子回家吃饭?太史慈努力地仰起头,努力地不让泪水流下来。
可是,他还是流泪了。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一只归鸟,正驮着夕阳向远处的树林里飞去。
不如归去?
不能归去,他是太史慈,所以不能归去。
是英雄就有遗憾——
太史慈果然如期而返,带回了有关豫章的情报。华歆人是好人,但不是能人,他镇不住豫章,很多人都不买他的账,一个人也叫不动。听了太史慈的汇报,孙策拊掌大笑,说:“下一步,该平定豫章了。”太史慈得来的情报当然可信。不久,孙策就平定了豫章。
早在平定豫章前,孙策就任命堂兄孙贲担任豫章太守,那时孙策还未取得豫章,孙贲常常怨恨自己的太守之职是空头的。可是,等孙贲到豫章上任后,才发觉当初遥领太守之职是何等的幸福啊。
艾县急报:刘磐再次率军来犯,烧杀抢掠!
西安县急报:刘磐再次率军来犯,我方损失惨重!
这个叫刘磐的小子,就是刘表的侄子。刘表确实欺人太甚,他的军队杀了孙坚,又侵占了孙策的地盘。刘磐骁勇善战,多次大摇大摆地进入艾、西安诸县,想杀就杀,想抢就抢,想烧就烧,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是都没回来,因为都被刘磐杀死了。豫章太守孙贲无奈,向孙策求救:“你再不派人来,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
孙策不慌不忙地说:“等你见到太史慈,你就不会如此恐惧了。”
他把海昏、建昌分为六个县,作为抗击刘磐的根据地。消息传来,所有的官迷们都兴奋无比:哈哈,县增多了,官位又多了。几天后,50%的官迷们还抱有希望:建昌都尉已经公布为太史慈了,但是还有海昏的职位呢!没几天,100%的官迷都绝望了:太史慈又被公布为兼治海昏,并有都督诸将之权。整个豫章,除了孙贲,就数太史慈的权力大。
孙策不可能给太史慈公布两个县的职位,因为这样就违背了官场规则,但是他可以让太史慈以建昌都尉的身份兼治海昏。如此,既没违背官场规则,堵住其他人的口,又能重用太史慈,妙!
刘磐再次出现了,可是,这次他感觉到气氛有点不一样,隐隐的杀气从新奉县西面二三十里的地方传来。刘磐的坐骑竟也缩着脖子,一个劲地向后刨着前蹄,再也不愿前进半步。
探子很快回报:“前方出现一座兵城,方圆三里,地势险要。”
打开探子带回来的地图,找到那座兵城,刘磐倒吸一口凉气:这座兵城选的位置太险要了,西南靠城角山,东南倚盘山,北枕江水,这就像一个口袋,只敞开了一个口。要是再前进,必须拔掉这座兵城,要拔掉这座兵城,只能从侧面敞开的口子里攻击,但是如果对方事先设下伏兵,把“口袋”扎紧,那刘磐就有来无回了。
“是谁这么深谙布兵之道?”刘磐问探子。
“青州东莱太史慈!”
刘磐点点头,沉吟道:“有如此之人,就有如此兵城。”
“那,这座城标注为什么名字呢?”
刘磐脱口而出:“太史城。”他看看雄鹰一样停留在山上的营幕,说:“把这座山的名字改为‘幕浮’吧。”
要说这刘磐,应该改行去摆个起名字的小摊,保准赚钱。太史城和幕浮山这两个名字随后便传了开来。
正如刘磐所料,他无法突破太史城和幕浮山。他对刘表说:“只要是太史慈在那里,豫章就是不可攻打之地。”从此,他再也没有踏入豫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