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扯,有银子哪里找不到窑姐儿,你当大同姑娘下面就长得不同么?”沙罗嗤笑了一声,这类粗俗的玩笑,在他们几个人中间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准,还真的有些不同呢?”有人在黑暗中走了过来,那是巡逻的护卫回来了。
众人嘿嘿的低笑起来,这样的玩笑,似乎对驱走瞌睡,格外的有效果。
“老大,猴三第一次跟着咱们出来,这可是长见识了,这是这小子不耐冷,才到这地界,恨不得将被窝都绑在身上出来,老大你给他说说到了那边冷成个啥德行,看这小子还急着要去那边看看新鲜不看!”
沙罗笑了笑,朝着那个叫猴山的手下看了眼,果然那家伙都几乎将自己塞到火盆里去了,身子却还在哆嗦着。
“这可不成,回头得找刘爷讨件羊皮袄子,这点苦都吃不下,手脚都冻僵了,真刀真枪和人家干的时候怎么办?”
“不会吧!”几个护卫齐声反问。
“咋不会,老兄弟们值上半夜了去睡觉了,要不然,非得让他们给你们这几个家伙,说说咱们在草原上对付马匪的事情,那地界,你要比草原上的那些家伙横,他们就是牧民,要是自己怂包了,那他们可就是匪了,抢你们没商量的!”
“不至于吧,咱们的这些东西,有值得那么大动干戈?”几个新护卫犹自不信。
“哼,一户人家就穿一条裤子的都有,谁要是出去,就就穿裤子,要不然,都给躺在床上偎着,这人穷到这地步了,还有啥做不出来的!”沙罗哼了一声,表示对这几个家伙的天真,表示鄙视。
“哎呀,还真是。。。”这几个家伙,一边感叹着,一边想象着沙罗说的那种情形,也许是有人想到了比较暧昧的情形,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淫荡的笑容。
没有人注意到,在马车的阴影里,一个人影悄悄的站了起来,看了看不远处说笑的众人,悄无声息的钻到了一辆大车的下面。
他很熟悉的掏出匕首,挑开了隔板,用匕首在捆扎得严严实实的麻布包里,拉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他伸进手去,掏摸了几下,然后将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确定这辆马车里装载的是什么之后,他仿佛鬼魅一样,将自己刚刚弄出来的痕迹复原,然后,又朝着另外一辆大车潜行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慢,很小心,小心到最近的马车几乎就在护卫们的身后,正在聊天的护卫们,也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马车下面多了一个人。
差不多花费了一个时辰,他将这院子中大部分的马车的货物都查探清楚后,这才在鸡叫声中,悄悄的消失在墙角,至始至终没有发现在院子里曾经来了这么一个人,如今有走了。
。。
“云娘,云娘!”
在熟悉的声音中,柳云娘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皮有些不大情愿的睁开来,看到红姐那熟悉的脸庞站在自己的身旁,正在轻声的唤着她。
“啊!”她舒展着她的小胳膊,极为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眼皮子低沉都好像随时都会再睡过去一样。
“天就亮了么?”她迷迷糊糊的问道。
红姐却是好性子,一边娴熟的给他穿着衣袜,一边说到:“亮了有一会了,我有心让小姐多睡了一会才叫小姐,这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小姐正在长身子的时候,耽误了歇息可是不好了!”
“亮了一会了!”柳云娘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坏了坏了,耽误事情了,那些人走了没有?”
“还没呢,正在用饭,估摸着,也就差不多这会了功夫了动身了!”红姐看到柳云娘那一副认真的小大人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其实,只要小姐的意思,下面的人也会给小姐办的妥妥当当的,哪里需要小姐亲自跑这么一趟受这个累!”
“那不行,我得看看他们是怎么做事情的!”柳云娘摇摇头,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我娘和姐姐们花银子养着他们,要是他们胡来怎么办,我娘他们可以不管,我却是要管的!”
“好吧,好吧!”红姐有些无奈的给她梳洗着:“刘六昨夜里出去了一趟,眼下就在外面,你要不要叫他进来!”
柳云娘点点头,“你弄好了就叫他进来吧!”
刘六已经在这客房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可他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客栈的其他人看他的眼光是空气一样,直到红姐吱呀一声的打开门,轻声叫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