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事情有点风险,我要是说了出来,这风险大伙就得全部担了!”程有仁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手下。
“大人有命,在所不辞!”番子们齐齐表态,风险算什么,干了这一行,还怕点风险不成。
“好,你们几个,附耳过来。。这般这般!”
……
朱厚照今日真的是过足了瘾,心里痛快之至。他可是亲手打倒了四个番子呢,这些番子可不知道他是皇帝,自然也不会像那些豹卫那样和自己格斗的时候畏畏缩缩,这说明,自己的武艺也是很高的嘛。
虽然说让钱无病回去之后告诉李凤儿,不过,在走了不远后,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告诉李凤儿,这种高兴的事情,和别人分享那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嗯,和凤姐儿说就不同。他甚至现在就能想象出凤姐儿亮晶晶的眼睛满含钦佩的看着自己的神情了。
在写诗的苦恼和自我吹嘘之间权衡轻重,没有花费朱厚照多少时间,钱无病带着锦衣卫们返回千户所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张永重新朝着钱府去了。
到了钱府里他在李凤儿面前如何吹嘘自己的武勇,那就不说了,每一个恋爱中的少年都会有这样的举动,不拿自己的长处在心上人面前吹嘘下,难道非得再写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写的诗么?朱厚照可是一直都认为这武艺精湛才是他的长处。
直到天色快要黑的时候,朱厚照才有些恋恋不舍的从钱府里走了出来,再流连下去,他就得在钱家用膳了,那可是一桩天大的麻烦事情。
他走出钱府,立刻就有几个人缀了上去。
他没有察觉,但是,张永陪着皇帝出来,只怕一颗心有九成九都是在在意着皇帝的安全,身后多了几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随着皇帝出来的,可都是御马监和府军前卫的高手,那可是真正的高手,在张永的示意下,甚至没有惊动朱厚照,这身后跟着的人,就被他们给拿下了。
这还不算,快到豹房的时候,居然十几个人不再掩饰行迹,突然冲了出来,这可吓了张永一大跳。
当然,这个时候,就算朱厚照再反应迟钝,也不由得有些恼火了。天子微服出巡,还是在京师重地,居然有反贼图谋刺驾犯上,这种事情,就算他现在撸了顺天府尹的帽子,然后痛骂一顿锦衣卫和东厂的头头们,都不奇怪。
不过,这十几个犯上的家伙,他们的战斗力似乎和他们的胆量不大成比例,几乎是一个照面不到,就当场挂了几个,重伤了几个,剩下的几个,也被朱厚照的侍卫们,捆得像过年待宰的年猪一样。
可以说,这次行刺的最大成就,就是将皇帝的晚餐时间,稍后推迟了那么一点点——朱厚照气得连饭都没吃,直接就在豹房开审这几个胆子比他还大的刺客了。
这几个抓到的家伙,似乎有点嘴硬,不过,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朱厚照是越审越愤怒,而张永随驾在一边,那是心里仿佛是吃了蜜一样的高兴。谁会知道,事情会发生这样戏剧性的变化么,这行刺的刺客,居然全部都是东厂的人,哈哈,刘瑾啊刘瑾,这些神仙都救不了你啊!
第162章 犹豫
和皇帝遇刺相比,一帮锦衣卫和番子们小打小闹的事情,那简直是不值一提,朱厚照回到豹房不到一个时辰,锦衣卫,东厂,府军前卫,五城兵马司的头头脑脑们——凡是这种事情可能被问责的对象,基本上一个不落的出现在了豹房里头。
此刻的豹房,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的全副武装的侍卫兵丁都围了起来,皇帝没有发话,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候着,忐忑不安的等着豹房里传来的消息——也许是好消息,也许是糟得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牟斌接到消息的时候,刚刚端起饭碗,他是吓得丢掉饭碗就往外跑。这样的大事情,他锦衣卫事先没得到消息,事发时候不在当场,就凭这一点,他这个指挥使就算现在被一纸圣旨甚至丢进天牢都不冤枉。幸好皇帝就是皇帝,洪福齐天,刺客们没有得逞,这才让他稍微心安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也就是一点点而已。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再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的豹卫们,他心里此刻真实的想法如何,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和他一样和其他臣子站得略略有些远的,还是东厂的提督戴义,此刻,这为戴公公脸上简直比正月里的雪花还白,他比牟斌早来那么一点点,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若是在这事情真是如此,不管怎么说,他这东厂厂公,今日都算是当到头了,可怜的戴公公,这厂公的位子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得考虑如何从这位子上全身而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牟斌的感觉中,这段时间,简直比他等候自己长子出生的时间还长,就当他腿脚微微有些发麻,准备活动一下腿脚的时候,众臣子等候召见的班房外,终于走进来了一个人。
“张公公!”
“张公公!”
众人急忙起身,今日随驾在陛下身边,并立下救驾的大功的,正是这外面走进来面无表情的张永,就算是平时和张永基本上无话可说的戴义,也站了起来,生生挤出一个笑脸来。
“宣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张永朝着屋子里扫了一遍,冷冰冰的说道,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有些惊惶的笑脸一样。
牟斌不敢怠慢,起身就随着已经掉头出去的张永走去,这个时候,皇帝第一个宣锦衣卫指挥使,众人心里都微微有些发凉,这个讯号,可是不什么好兆头。
待到两人出了门,众人各怀心思的重新坐了下来,屋子里再度静默了下来。
牟斌忐忑不安的跟着张永前去,若是来宣皇帝口谕的,只是个普通宦官,他那袖子里的银票早已经递了过去,在见到皇帝之前,稍微露那么一点口风给他,也许,对他来说,就是面圣时候起死回生的本钱。
可是张永,他可真不敢就这么递出去了,人家就算要收银子,那也不是自己带的这点银子够的。
“张公公,陛下,陛下没受到惊吓吧!”他轻轻问答。
“陛下有没有受到惊吓我不知道,不过,这事情可是将我吓的不易,咱家进宫也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见这么胆大的反贼!”张永的口风滴水不漏,对于牟斌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他以前和曾经接触过,当时他是以寻找盟友的心态去的,但是,牟斌的反应令他有些失望,在他的印象中,牟斌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当时他就死了那份心思。
“暮气沉沉,首鼠两端!”这就是他给牟斌的评价,试想一想,对于这样的人一个人,他又怎么会露出什么口风什么的。
“公公说笑了,以公公的神勇,咱大明的武人,谁人不知道,有公公在陛下身侧,这乃是大明之福,一帮宵小蟊贼,在公公手下只有授首的份儿,公公太谦逊了!”
张永鼻子里不为人知的轻轻哼了一声,却是有几分受用,“牟指挥客气了,老奴的本份而已,到了,牟指挥进去吧!”
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