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自己卡上惊人的数额时,手竟然有些发抖。她自己对钱只有不超过两千的概念,手上只拿过少量现金,突然发现7位数时,觉得自己如果不是知道是爸爸的女儿,一定也会以为自己是去秋家分秋烯焰财产的。
小城还没有亮完整,昏黄的灯光里晨雾裹着这个城市。她跟着大家一起往出站口走去,看到别人都有亲人接的时候苦涩的笑了笑。
接近火车站的地方,看到宾馆的字样闪闪发光。于是推着箱子走进去。一个女职员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大厅里几个男人在打牌,听到声音对她投来下流的目光。
她不自在地走到柜台前,大概是由于夏常青,她对陌生男人有一种压制不了的恐惧感。
舔舔嘴唇,她说,“你好,我要一间单人房。”
那个女人没听到,依旧在睡觉。
而那几个打牌的男人听到是说的普通话,相互交换了眼神,目光复杂的都笑了。一个嘴唇里咬着烟的男人眯着眼,打出了一对2,说,“双人房,两张床!”
梳楼硬着头皮快速走出去了,一口气走出好远还回过头来看看那些人有没有追来。不免松了口气,可是看到外面零星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出租车司机用方言问,“小姐去哪里?”
梳楼紧了紧秋烯焰送的围巾,猛的摇头。
于是出租车司机又用普通话问了一遍。
梳楼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曾经以为可以吵架时赢过别人就好,自己就是厉害的。现在才发现,你在学校里活的精彩是因为大家都讲道理,大家都听你在说什么。可一旦没有学校作为□□把外界隔开,一只流浪狗也能比你更骄傲。
她在这里,没有秋烯焰,什么都不是。
恍惚中看到了kfc,她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钻了进去。尽管她穿的很厚,一进去还是忍不住发起抖来。只有他才让她觉得踏实,他才是她的心安。
妈妈怀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一个人这样无助过?
第二天彻底天亮了她才离开。这个小城不大,因为她早上从火车站的站牌上看到,通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只有五路,最长的只有21站。听到是到了某中学的时候她就下车了,然后才步行一段时间找到的宾馆。洗澡,出门。
阳光甚好。遮着双眼,阳光从指缝传来,照的手指像透明的。没有目的地,没有时间限制,这一段路她走的很快活。
不断地回忆,刚刚是从这里过来的,现在往这里过去。最靠近住处的地方有一个公交车站叫□□国际,一路车经过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奉子成婚
走过这个桥,前面是十字路口。穿校服的学生在外面买东西吃。学校直接走过去不用转弯。没有人行道红绿灯,车停了就可以过去。
桥下水流很浅,基本上只能称作水沟。装着垃圾的塑料袋挂在岸边的光秃秃的树丫上。梳楼趴在桥边的栏杆上,虽然不漂亮,总觉得古老的很有意境。
这个学校据说是本市最好的学校了,百度里可以查到。可是从外面看来,真的有些破旧。门口的保安大叔在盘查前面几个学生的口袋。大概是不允许提盒饭进去,她知道有些学校有这个规定。
她突然想调皮起来,于是昂首快步往里面走。
“你怎么没穿校服?”
梳楼想着该怎么说,因为她只会本地的一句话,那是今天订房时那个人问的,“五天哦?”因为她比了一只手出去,所以那个人才确认是不是住五天,前面那句她学不会。
于是她决定不回头,直接就往前硬着头皮走。
“喂!说你呢?――唉?这个同学,塑料袋里提的什么啊?”
梳楼觉得机会来了,加速往前走,等到门卫再要叫她时,她已经走开很远了。
在学校里走了几圈,突然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这么平和的以第三者的眼光去打量这个世界。
让她高兴的是当她发现自己说普通话的时候,的士师傅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神色。想到这里她突然嘲笑自己像惊弓之鸟。
市中心并不十分繁华。
在前几天里,她去了小城里唯一的大学,附近有名的古城小镇。可是她不敢逗留,所以晚上就回去了。第二天又去看了一次。
在第八天的时候,她将买房的合同签了。就在与那所中学隔河相望的教师宿舍区买的一套。由于知道是孤儿,根本就没管她是否成年的问题。
没事的时候,会去图书馆坐会儿。偶尔去广场晒太阳。心情不错时去租辆车顺着公路骑也是件乐事。
秋烯焰陷在沙发里,呆呆望着墙。
金部一的话还回响在耳边――没有你她不行的。
可是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