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白芷环顾四周、并且着重朝身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难不成,冲着她来的?
可是目前,这里并没有外人啊?也不像是有摄影机、相机之类的。
他现在特别表现得这么风度翩翩的,想要干嘛?展现“亲民”的作秀,没必要吧?
想到这儿,白芷突然感到一丝寒气,从下而上,自灌头顶,于是手脚并用的狼狈的落到那个真实的、泥塑雕像的后面去。
这些尴尬,能挡住多少是多少吧。
终于这个衣袂飘飘的身影走在她身前,定住了。
白芷把头也缩到雕像后面去,心里想:我只是跌了一跤而已,又没有怎么样。你总不能因为这个控制不住的跌跤这件事,嫌“不体面”,来找我算账吧?
再探出头来的时候,这座冰雕竟然皱着眉头、咬了咬唇角,却并没有“毛手毛脚”的指责,而是掌心朝上伸出一只手来。
白芷震惊的有点瞳孔地震的意思了,她差点就傻呵呵的把手里的手机递了上去,举到半空中,她终于意识回归,又把拿着手机的手绕了一圈回来,缩到背后。
然后她朝着身后的灌木丛仔细的“巡视”了一圈,除了一团一团的叶子,和零星的几个白色不知名的花骨朵,实在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值钱的东西,值得韩大公子亲自下得台阶来伸手要。
这只手估计见她没动静,竟然还抖了抖。
白芷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灌木丛里摩挲一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一朵将开未开、吐露花蕊的小白花,顺势掐了,递到了这个苍白的手心里。
韩安瑞依然是皱了皱眉头,看着手心的那只花微微发了会呆。
白芷突然想起,这家伙在人前,从来都是毫无破绽、完美无缺的,在他家门口,他要做这场秀也无可厚非,虽然她目前是没看到什么人,但是保不齐什么人甚至是记者,恰好路过,韩公子的谦虚大度亲和之风,怕是要美名传扬。
那。。。。。。白芷此刻给他掐朵花,是不是大大的会错意了?
来不及想太多,白芷扶着雕像慢慢的站起来,轻轻的跺了跺脚,试了试腿脚的行动能力之后,就扶着雕像微微站了一会儿,轻轻转过身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她轻轻的忍不住的叹气。
如果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大型的游戏场,那所谓的“体面”、所谓的攀缘和攀附、所谓完成世俗的期待和规训,按部就班的获得平凡人的仰望,比如会做家政,会装扮成某个贵妇人的样子,会压抑个性、向世界承诺永不出格,那些为了满足向蒋思顿这类人对于世界的想象所做出的表演。。。。。。所有这些这些,所谓的要求,真的,很难吗?
为什么我们眼前充满着云端的飞鸟和流霞,却要花上十年,去探讨草应该结什么种子?风应不应该摇那片叶子?
其实没有说草和叶子不好不能讨论的意思,问题是为什么就不被允许偶尔、或者经常看看云?
人各有志吧,或许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时间还早,街上没什么车流,一辆灰色的车很显眼、还打着双闪,所以白芷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它。
“滴——”突然的一声,打破了宁静,一辆流线型的银色车突然冲了出来,在白芷的身边稳稳停下,黑色的车窗摇下,露出的是Neil那张略带点玩世不恭的脸。
他一遍头,示意白芷上车。
“你?!——你刚才不是?”白芷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车里了。
然后白芷看了看那辆灰车,“可是,可是那个——”
“取消掉。”Neil一点都不带迟疑的,说完就惬意的靠在车椅上,等着她在手机上操作取消,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考虑过白芷要是拒绝了要怎样一样。
不过白芷稍犹疑片刻就答应了,绕个圈打开车门上车:“这次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