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些乘车去。”邵素点了点头道,对上净圆似笑非笑的脸,终于恍然道:“你是说……银子?”她以前经常被李嬷嬷讹诈,终于讹诈出了一些经验,见净圆的笑容与李嬷嬷十分相似,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净圆忙点头道:“是啊,小姐,我每日歇日本是要探望上下爹娘的,若是给你送信,却是不得去了的,而且这王府离得这样远,走是走不得的,只能乘车了……”
邵素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想起坠儿给的包袱里的有几只金镯子,忙跑到床头打开那包袱,扒拉了两下果然看到了,拿出了一只放在净圆手里,道:“那你拿着……”
净圆早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贪婪地盯着那床头的包袱,心道原来这主子是个有钱的,以后讹起来自然财源滚滚,倒是不能轻易得罪了,忙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小姐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把信送到。”
邵素见她终于肯送信,心中大喜,问道:“你什么时候去?”
净圆见她如此亟不可待,侧头忖了忖道:“大约三日之后会去,小姐等不得了吗?”忽然想说:“若是等不得了,可以再加一只镯子”,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这位主子傻,军爷可不傻,若是知道自己讹她银子,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邵素见她说三日后,想了想,萧生是有皇差的人,王府离这里又远,在此期间应该不至于会再来骚扰,点了点头道:“也罢,三日就三日吧。”说着,又道:“可是你一定要送到哦。”
净圆喜笑颜开道:“施主就放心吧。”
邵素“嗯”了一声,道:“这信我明日交给你。”净圆点了点头,见邵素便要摊开纸笔要写,便揣了金镯子转身出去了。
邵素把那饭菜推到一边,摊开纸笔,便要写,忽然不知该写什么,心头有千言万语要说,万般委屈要诉,不由写下一首诗,可写完之后忽然想到坠儿不识字,若是拿着这信到处给人便糟了。于是把那纸团了起来,扔掉。
又摊开一张纸,写什么呢?沉思半晌,终于简简单单地写下:“此地十分不堪,何时可归府?”看着这没头没尾的话,想起坠儿说过,她如今在大姐姐的院子里当差,接到这样的信,必是要给大姐姐看的,大姐姐虽然性子高傲了些,却是个讲理的,既然知晓自己委屈,在这里又十分受罪的话,自然会设法营救的……
三日之后,净圆拿着那信出了大悲寺,早上出去,傍晚方回,说是坠儿接到了,过几日必有回音,邵素听了这话终于放下心来,暗暗祈祷这几日那汉子千万别来了……
就这样在焦急的等待里果真有人来接——却不是坠儿,更不是大姐姐,而是几个凶煞恶煞的彪形大汉。
作者有话要说:
43
彼时邵素正坐在窗边,望着雪中梅花吟诗作对,忽见几个大汉从侧门走了进来,不由一怔,这大悲寺乃皇家尼姑庙,象萧生般悄悄贿赂小尼偷着进来还罢了,若是如此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却是十分怪异。
正在惊异间,只听门被〃咚〃地一声撞开,她吓得站了起来,见三名彪形大汉走了进来,穿着差役的官服,拿着锁链,领头的大约四十左右年纪,一身紫衣,一脸须髯,黑着脸,上下打量着邵素,开口问道:〃你是邵家三闺女邵素?〃
邵素见他连王府名字也不称呼,惊惧更甚,扶着八仙桌几欲昏倒,只是勉强支撑着道:〃你们……你们是谁?〃几乎抖不成声。
那大汉嘿地一声道:〃到了你就晓得了!〃说完,对身边一名黄衣大汉道:〃去把她锁了,搜!〃一名黄衣汉子走了过来,〃咔吧〃把邵素的双手用夹板锁住,顺便又捏了邵素一把道:〃这娘们不错,又滑又嫩,我喜欢……〃
邵素只觉一只黑手在自己脸上揉动,那种触觉却不是萧生的不适,而是杂糅着被羞辱的痛苦,不由惊声尖叫……却只引来哄笑,只有那紫衣汉子呵斥道:〃宋三,这是皇上钦犯,少你娘的犯浑!等上面定了,随你们怎么弄!〃
那黄衣汉子宋三听了这话,不由惊喜道:〃冯衙司可当真,那这娘们我定下了,你们可不许跟我抢。〃说着,在邵素屁股上拍了一把,邵素又是一声惊叫,便又引来一阵哄笑。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拖着邵素向前走,大悲寺的主持静音见三命衙役拿着名状,也不敢阻拦,幸好三人只是要缉拿邵素,又贪图近便,只从后门出去,倒也没惊着其他众人。
三人出了后门,纷纷上马,那宋三把邵素横在马匹上,又趁机摸了两把,另外一个黄衣汉子看着眼馋,一边走,一边咽了口唾沫道:〃我觉得这娘们一定够味,光着叫声就消了半截魂去!〃那宋三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连连点头道:〃这倒是,我可说好了,上面一发命,这雏儿就归我破,若是你们抢了,别怪我宋三不客气!〃
那冯衙司听了,眉头皱的更深,骂道:〃你他娘的就整日想些这些混账事,正经事儿倒是一件不做,那侯爷可招了?〃
宋三嘿然道:〃侯爷大人可是上过战场的,硬骨头总有几分,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呢,我请来了一位先生,包他满意……〃
〃什么先生?难不成还能比我们刑部更会拷打?〃另外一个汉子问道。
宋三笑得意味深长,道:〃那位先生倒是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