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鲍鹏带来了二十两银子。
“你看,就是这个!”韩肇庆把告密信递给鲍鹏。
鲍鹏打开一看,喉咙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哼哼声。不必费劲去进行笔迹鉴定,一眼就看出了是谁的字迹。“原来是西玲这娘们!……” 5
“能带我去一趟广州吗?”保尔?休兹揉了揉他的蒜头鼻子,说道。他辞了墨慈商会的工作,在澳门开了一家专做水手生意的低级酒吧间。
“去吧。约翰?克罗斯正想见见你哩。”一个水手这么说。
“是呀。”保尔喝了一口啤酒,说,“听说他病了,我很不放心。从在曼彻斯特的时候起,我就一直照料那个孩子。”
“你走了,这店谁管呀?”
“交给谊谭。他来了,我可以离开店了。”
简谊谭从广州跑到澳门来避难。他把转移到这儿的鸦片慢慢地处理掉,手头积攒了一大笔钱。但他毕竟年轻,一闲着没事就闷得发慌。于是经常到保尔的酒吧间来厮混。过了不久,他竟拿出钱来,当上了酒吧间的合股经营人了。
保尔也是一个没有常性的人,在一个地方待不住。听说约翰在广州病倒了,他就想去看看他,同时也可以散散心。
“好吧,你就坐我们的马六甲号去吧。”一个高大的汉子说。他长着满脸的大胡子。胡子上沾着的啤酒沫还没有消失。这汉子身躯高大,不注意的话,还不知道他怀里搂着一个矮小的欧亚混血女人。
“那咱们就换个地方痛饮一下吧!”
“好!走吧!”
保尔回头冲着柜台里的谊谭说:“店里的事就拜托你啦!”
一大帮子人乱哄哄地朝店门口走去,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怀里仍抱着女人。走到门边,女人机灵地溜下来了。
“看来你不喜欢我。哈哈哈……”
“那当然啰。看你胡子八叉的!”
门外一片醉鬼的嚷嚷声。从大胡子怀中溜下来的女人回到店堂,向谊谭调情。
“呸!”谊谭吐了一口唾沫。
“你怎么啦?”女人问道。
“我对这个买卖厌烦透了。”
“还有更赚钱的买卖呀。”
“赚钱的买卖我干腻了。我想干有趣的买卖。”
“这买卖有趣呀。”
“什么买卖?”
“妓院。只要有本钱,再没有比这种买卖更赚钱的。我真想试试。”
在广州商馆的一间屋子里,查顿、颠地、墨慈等英国鸦片商人正在打桥牌。
“听说一个姓林的大臣要来禁止鸦片。”墨慈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那是听伍绍荣说的。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稍微严一阵子,过去之后依然照旧。”颠地这么说。
前奏的炮声(7)
“我说,我可要加大赌筹了。”查顿不顾他们俩的谈话,说道。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鸦片贩子,以前曾在东方航线的商船上当过医生,后来他和他的苏格兰同乡、爱丁堡大学出身的马地臣合伙组织了查顿马地臣公司,在对清贸易中大肆活动。这个公司至今仍然存在,在日本也拥有几家分店。
“不过,我有点担心。”墨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