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急声道:“爹,是他推倒了我,你为什么不处罚他?我就知道,娘疯了,你根本不疼我!我要去找我娘!”边挥泪边奔去,头也不回。
上官甫眉心抖动,忍不住五指紧攥,回头怒道:“赐儿,你监督不力,该当何罪?”
天赐弱躯一颤,战兢道:“跪受烈日之刑半日,关禁闭半日。”
上官甫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后来上官燕丢失,上官甫终日神情恍惚,再无心思过问天赐二人,便将二人丢进了分堂。多年后二人因为战功卓着,被擢拔入了修罗殿,又进入地煞殿。直到三年前,又被擢拔为圣童。
现在想来天赐依旧心有余悸,记忆犹深。
婉莹听得入神,竟陷入了沉思。
天赐边守着天佑,边诉说往事,逐渐越说越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婉莹淡然一笑,吹了吹手心药粉,顺势给他披了件外衣。
灯烛还在燃烧,仿佛在守护天赐般,不忍睡去。
直到翌日清晨天赐才从梦中惊醒,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只觉一阵心慌。猛回头望去,床上已经不见了天佑身影。天赐虎躯一震,暗叫一声“不好”,飞身而出,疾步朝前堂奔去。
婉莹正吩咐晴儿秘事,晴儿轻轻点头,疾步飞去。望着晴儿远去的身影,婉莹又吩咐道:“子龙,安排车驾,咱们也该启程了。”
夏子龙正要离去,抬眼望见天赐气冲冲奔来,心下暗惊,忙止步侍立一旁。
婉莹余光一瞥,也心下暗惊,面上不动声色道:“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天赐一闪而至,没好气道:“姑娘,我师弟人呢?”
婉莹端起香茗轻轻抿了一口,浅笑道:“妾身没有听懂公子的意思,你师弟莫非又走丢了?”
天赐急声道:“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为什么要掳走他?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如果想知道神龙教的事,咱们可以做个交易,你们放了我师弟,我来告诉你们。”
婉莹不屑一笑道:“呵,公子未免小瞧了我,我想知道神龙教的事,直接绑了你们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天赐面色冰寒道:“既然姑娘无心蝇营狗苟,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婉莹面寒如冰,冷笑道:“就算如此,公子损失了什么?你是失了身,还是失了智?”
天赐顿时哑口无言,气得五指紧攥,煞气满脸。突然脑后剑风袭来,天赐大惊失色,赶紧身形急转,飘然倒退。低头一瞅,干将剑擦胸而过,竟划破了天赐衣襟。夏子龙一剑未中,继续仗剑追击。天赐怒气冲冠,两掌迎战。
婉莹见二虎相争,急忙呵斥道:“子龙,不可伤了他!”
夏子龙急忙撤剑,躬身侍立一旁。
这时天佑疾步飞来,笑盈满面道:“师兄!”
天赐大喜过望,忙迎了上去,抓住天佑肩膀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天佑笑嘻嘻道:“刚恢复过来,到处转转。师兄,你不知道,这地方可好玩了。”
天赐面色一沉,忙回身道:“在下惭愧,刚才误会了姑娘,又险些冒犯姑娘,实在是情急失智,望姑娘恕罪!”
婉莹别过脸去,拂袖道:“公子翅膀硬了,学会过河拆桥了,既然公子无情,咱们恩怨两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天赐正要解释,夏子龙长臂横挡,冷冷道:“公子请!”天赐叹气道:“姑娘厚恩,我兄弟二人没齿不忘,日后但有差遣,在下绝不推辞!这次姑娘为救我们得罪了神龙教,在下必定替姑娘洗去嫌疑,让姑娘可以安全地离开迎侠镇!”
婉莹娇躯一颤,心有不忍,回眸望去,天赐二人早已疾步奔去。婉莹一声不吭,只是轻咬嘴唇,眉头紧蹙。
夏子龙躬身道:“小主,要不要属下前去监视二人?”
婉莹摆摆手,依旧一言不发。
夏子龙接着道:“车驾早已安排好,小主随时可以启程。另外,探子来报,神龙教众人正往迎侠镇赶来,迟则生变!”
婉莹幽幽道:“一个时辰后启程,不能再迟疑了。我相信他会再出现的,毕竟他还欠我一个赌债!”